”她的声音此刻有些单薄。 她比自己想象的更为镇定、冷静。 席宴清盯着她,眼底的光燃起又熄,熄了又燃。 他好像在笑自己一般:“依你,我问。” “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没想到,他们竟能用这样平和的语调来讨论这个颠覆她多年认知的问题。 不闹、不吵。 “不长,就这几天。”霍之汶没有回头或者侧身看他,目光依旧笔直地盯着纸箱。 他的声音瞬间就哑了下去:“今晚的车祸是因为什么?” 霍之汶动了下唇,没答。 “呵——也因为这个?” “突然觉得你怎么就所遇非人?” “我差点儿就害了你?真庆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的声音有些抖,听到他话落低低笑了下,粗重的呼吸声随后飘到她耳侧。 ** 心跳如鼓。 视线有渐渐模糊的趋向。 霍之汶这才站起身,将那个装着去往敦煌机票的信封里的两张机票抽出来,慢慢地走到他身前。 她站在他对面,目光仔细描摹了他一遍。 这些年一直看,每次竟然都还能有新鲜感。 她笑自己世面见得少。 开口问题问得也很平静,犹如死水微澜:“边城那件事是你做的?” “是。”他答得如此干脆。 连一丝犹豫,一丝迟疑也没。 霍之汶有些痛恨他的诚实。 她洞察到,和他这样赤/裸直白地将真相推给她,相比而言,后者更为残忍。 不久前晏阳初提起前任,她才给过自己结论。 她是对他人宽容,却对爱人严苛的那种人。 竟然这就得到了验证。 “杜合欢呢?”她忍不住问起第二个人。 此刻冷静下来,她话落又想起新闻里“入室强/奸”这四个字,看到席宴清眸光瞬间剧烈波动的瞬间,已经知道不是。 可这话已经收不回来。 她没见过席宴清这样的笑。 好像把所有的力气都压在唇角,他微掀,便耗尽了所有的气力:“对我失望到这样的地步?觉得那样的事情,我是可以做到的?” 这样的两两相望让人绝望。 刚开始,已经有种千疮百孔的感觉。 可她不能停下来半途而废。 一停下来,那些话不说出口,会溃烂在心底。 “我对于你来说,是什么?”霍之汶觉得自己就要捏破手中的机票。 “是你耿耿于怀的和边城的边家有联系的什么人,还是和引导舆论的罪魁祸首《第三眼》相关的什么人?” 她看到他在笑,听到他动了下唇,声音更加嘶哑的不成样子:“都是。” 她身上透着的倦意分明,手一动,两张机票被撕扯成数片,她走了两步,拎起他的手,把碎片都放了进去:“鸣沙山,我们不去了吧。” 她擦着他的肩即将越过他,席宴清手一松,碎片飞落满地。 纸片更进一步分崩离析。 席宴清扯住霍之汶的胳膊:“这就准备走了?” 他的力道很强,她瞬间不能再动。 他笑:“故事到了这里,结论应该是我玩弄你的感情,只把你当颗复仇的棋子,不揍我吗?” “像我这种人,你不是会扁一顿吗?” 霍之汶数秒默不作声。 隔了一会儿,她才开口,“忘了恭喜你,看得见了,以后拐杖就不需要了”,她话落甩开他的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