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又意有所指地说:“你做的很好。是我得寸进尺,总惦记重温旧梦。” “说说,当我勉强你。” 霍之汶直视他的眼睛,不闪不躲:“既然你求我。” “有些长。” 席宴清紧了紧手臂:“洗耳恭听。” 霍之汶并不介意变得肉麻:“你可以得寸进尺,可以任性,可以问我要任何问题的答案,在我面前,你可以做很多你想做的事情……我从五年前,就给了你这样的权利。” “我不需要你交代你的过去,除非它影响了我们的未来。” “我也不需要你承诺将来,那是我和你两个人一起努力要做的事情。” 她从他的怀抱中挣脱下来。 她的眼神太认真,席宴清没有固执地不放,纵然他在此刻只想将她紧扣在胸前。 偶有寒风掠过,寒冷意没有在身上堆积。 霍之汶教会了他很多事情。 那些别人,那些路过的甲乙丙丁,从来不是会影响她和他的人。 他和她的问题,从来只受他和她的影响。 所以他为什么给了她一个这样云遮雾掩的席宴清? 他的悲欢挫折,如果在世界上已经有人知晓,那么他就应该有告诉她的义务。 她是离他最近的那一个人。 他有责任不让她经历从别人口中得知关于他的一切时失望的情绪。 他对边城做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他感激她没有告诉他那是不对的,没有站在他的对立面。而这也许有悖她的认知。 从很早前他就知道,年少时他向善,商浔的事情之后他挣扎在向恶的路上,而他此后的人生将向“佛”。 他信她。 *** 有些话,霍之汶早有脱口的打算,前面也曾说及,但终究没有全盘托出。 将它终结在这即将过去的一年,没什么不好:“过了春节,又是崭新的开始,过去的就过去了。既然说了,就一次说清楚。放下,我们都往前走,别再回头看。” 她咬牙,说出那些事实:“我调查过你。” “查过商浔,查过商家,查过ce9602空难。” “我也揣测怀疑过你。” 她更怀疑过她自己。 席宴清的目光也依旧锁定在霍之汶身上:“我知道。我还知道你现在也相信,在平遥,我会跟你回这座城市,跟你,不是和别人,不止是为了那一个仇字。” 不然他在经历这次事故,差一点要“来不及”之后,会早便选择开口。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有多不想失去她这样一个女人。 霍之汶没有讶意:“我知道爸爸,你父亲,因何而死。也知道了从霍家旗下的杂志下发出的那篇报道,是舆论的源头。” 很遗憾,这些他在意的人,她都不再有见到的机会。 她的眸间漾着不容质疑的光:“不是恐吓,但你如果只是为了抛弃我而接近我,最后一定会‘死无全尸’,我会亲自动手。” “知道。”席宴清还是这几个字,满目深黑,“我一直打算好好活,到八/九十的时候,死在你后面,安置好你,我再走。不过最近时刻担心你现在会厌倦,踹了我。” “但我又了解你不喜欢男人妄自菲薄,所以我相信你舍不得。” 霍之汶蹙眉:“养个伤,养得更花言巧语了?” 他开始无耻:“没。就是我老了应该挺可爱的,你得看看。” 霍之汶:“……” *** 隔了几秒,霍之汶又启唇:“之前在家里,楼梯下,我说得是假话。” 那个看似分崩离析的夏日。 两个人都记忆犹新。 当时她说了很多,席宴清记得最深刻的那一句是,她说不爱他……他最不相信的,也是这一句。 “也知道。”他还是那一句话,只是眸间的笑意渐深,“我去沃刻碍你的眼,就仗着这个。” 她还想说很多,看着他坚定的眸光,却又觉得那都是不再需要多说的事情。 她能知道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晓?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