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软香玉体的,却偶尔间瞄到了娘娘的目光,正冷冷的一直盯在床榻那边圣人的身上,他心中一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子一软便缩回了屏风后面,垂着头一动不动,再也不敢起什么花花心思了。 等昭美人终于受刑完毕,被人搀扶起来谢恩的时候,崔皇后脸上已经不再有什么怒气,反而隐约可见愧疚心疼的神情,她长叹了一口气,也没对昭美人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赐了自己珍藏的疗伤药膏,又指了专门伺候自己的医婆子去照顾她,还把她就安置在了这内室旁边的一间偏殿里养伤,见了崔皇后这番做派,原本以为这昭美人从此就要倒霉的宫人们,倒不得不赶紧收拾起了轻忽之心。 钟鸣殿如此一番闹腾下来,天色都已经暗了,离着大明宫不远的永嘉坊,气氛也不比那皇城里松快多少,这高门大府的下人,嗅觉之敏锐不比那七八品的小官员差多少,这几日长安城内紧张诡异的气氛,让人人都难免惴惴不安,个个夹起了尾巴做人。 故而这内院里突然接到郡公爷要进来歇息的消息,顿时都绷紧了皮子小心伺候着,不过崔泽厚进来的时候却显然心中有事,匆匆进了门便挥手让仆妇们退下,顾氏见了连忙紧跟着进来坐在了他的身边,端了茶送到了他手里,便等着听他吩咐。 “林儿接回来了吗?”,崔泽厚一坐下便马上问道。 “启禀郡公爷,接回来了,今日刚进的府,按着您的吩咐,还住在她自己的院子里。” 崔泽厚喝了一口茶后,又继续问道:“那李守呢,有没有什么动静?” 顾氏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看着是一点没有什么异样的,不过按着妾身和林儿的想法,以如今的形势来说,他也着实太安静了些,想来也是故意向咱们示意吧......” 崔泽厚听了点了点头说道:“看来,那李列这次是真的伤到了身子,再大的野心也没能耐可以使出来了,这样倒是最好,反正那南疆终是要自成一体的,封他一个南疆王也并没什么区别,他别的不行,守城御疆倒是一把好手,也是物尽其用了,就是今后林儿难免要到南疆去,倒要苦了你们母女难免互相惦念。” 顾氏一听这话,原本四平八稳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裂痕,她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 “郡公爷,这倒并没有什么,最要紧趁着那李列还硬朗,让林儿先在京城诞下一两个孩儿,最好能养到四五岁的时候再回北疆,这样妾身才能安心啊。” “这有何难,等过阵子事情落定了,自然可以让林儿放下包袱,踏踏实实和那李守好好过日子!”,崔泽厚马上答道,脸上神情难掩一份胸有成竹的豪气。 顾氏见他这样心下更为激动,她这两日一颗心便犹如被丢进油锅里煎熬一般,成日里坐立不安的,眼睛都没能真正阖上过,却又不敢多问一句,此刻听了崔泽厚这话,连忙强自按捺着咚咚的心跳,低声问道: “郡公爷,宫里的事情可还顺遂吗?” 崔泽厚听她这样一问,唇角缓缓向上一扯,赫赫笑了两声说道: “正所谓天助我也,若那人这样猝然殁了,咱们接下来的戏倒不好唱,若是那人只是暂时晕厥马上醒过来,依着妹妹的性子,只怕也很难下得了狠心,时间长了难免要出什么意外,呵呵,谁知那人却是中风堵塞了血脉,这几天一直晕厥着,按着太医的说法,这一时半会儿恐怕都很难醒过来了,全靠着汤水吊着性命呢......” 顾氏听了这话顿时也是眼前一亮,转眼间突然想到什么,凑近了崔泽厚身边轻声问道:“郡公爷,按着你们的安排,圣上那日在大朝会上恐怕也已经察觉到什么了,您说......他有没有可能是装着晕厥呢......” 崔泽厚听了脸上笑意越发盛了,斜了顾氏一眼说道:“夫人果然是个刁猾的,不过你能想到的事情,你以为娘娘会想不到吗,她既然敢传这话出来,自然是再三试探过了的,且那几味药可不是白得的,可是花了大心血的......” 顾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一想到自己一家人多年悬着心的大事,眼见便可以有个结果了,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个大大的舒心笑意,她看天色迟了,连忙柔情蜜意的服侍着崔泽厚上床歇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