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两银子还在其次,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才是让陆小凤觉得郁闷的事情。 他又不知道大智大通这两个角色其实是孙老爷依靠着口技扮演出来的。 孙老爷实在是个本事人,他惯常出入风月场所和酒馆,便探听到了许多旁人或许会忽视掉的消息,又用让人听起来好像可信,实际上却是用模棱两可方式表述出来的消息,让人相信他什么都能回答上来。 而戚寻送古松居士和木道人去见阎王的时候可没有人看到,小顾捕头也自然不会透露他们收敛起来了那三位的尸体,又前往黄山小居秘密收集消息,这就触及到孙老爷的知识盲区了。 所以当陆小凤问到了木道人的所在的时候,并非全知全能的孙老爷回复他的是—— 他们两个在自己该去的地方。 这话听了就非常气人。 偏偏陆小凤这人又做不出来把人从逼仄的山洞里掏出来这样的举动,也只能权当自己的一百五十两银子打了水漂。 至于另外两个问题同样跟戚寻有点关系,孙老爷的回答也是说了等于白说。 “看来我不该跟你提起这个。”苦瓜大师笑道。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大不了就是下次再不去赎龟孙老爷这家伙了,让他多打几天工偿还他的酒钱。”陆小凤摊了摊手。 “你这话说的不对,这些日子就算没有你陆小凤,孙老爷也能吃喝不愁。”苦瓜大师道,“要知道如今的京城里可多的是人想要问出你身后这两位的来历,也多的是人想要知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两方到底是谁占上风。” “先不提这个了,你今日还真是来对了,我这里有位客人来得比你早。” 戚寻早已经发觉这个布置得很是舒服清爽的小院子里,除了苦瓜大师之外还有一个人在。 等到过了照壁之后她便看到了坐在院中石桌边的青年。 庭中青树铺展开的浓阴,让初秋时节依然有些残存酷烈的日光也被遮挡在了外面,只留下了一点从缝隙中透出来的碎金之色,跌落在这青年的发丝之间。 这个场面让戚寻觉得好像有点眼熟,但这又显然与那个对应的画面有本质的区别。 在树下桌边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举止悠然自适的青年,并非是为了做出什么岁月静好的样子而有的这样的举动,而分明是即便自己目盲不可视物,也依然有自己的一份心境宁和。 也和那位原少庄主有着本质的区别。 正是戚寻此前有过一面之缘,也薅过一张卡牌的花满楼。 听到门外走进来的动静,更听到了陆小凤和苦瓜大师的对话,花满楼怎么会不知道是自己的朋友到了,司空摘星的脚步声他也算得上是耳熟了,同样不会认不出来。 至于最后的两位,在苦瓜大师的话中其实也暗示给他了,便是如今的京城风云中横插一脚进来的那两位。 花满楼并没有什么要靠着这个赌局发家致富的想法,也就自然没有什么探究的欲望。 当然他大概也不可能知道的是,这两人的其中一 个是半年前百花楼下经过,一个背负着黄金重担的老父亲带着的那个,曾经朝着他要过一支花枝的小姑娘。 戚寻现在无论是声音还是年纪都和半年前大不相同,何况花满楼大约也并不会觉得,送出一支鲜花会是什么需要他长久记住的事情,谁让他的百花楼本就是让人都能欣赏到花木生机之美的地方。 所以他也从不在意自己送花给了一位衣冠楚楚的公子佳人,还是一个街边的乞丐。 他朝着几人笑了笑,谁看了这样春风温煦的笑容只怕都会忍不住放松下心神来。 苦瓜大师除外,他搬桌子去了,一张石桌可坐不下这么多人。 “你倒是很懂得使唤我,木道人和古松这两位不在,你就带来了两位别的朋友。” “你话是这么说,但我看你是乐在其中的。”陆小凤回道。 他没上桌,而是在树荫之下铺开的躺椅上仰躺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近来对李燕北的忧虑,还是因为担心他的朋友西门吹雪,又或者是因为此刻这个日光融融的环境让他觉得放松,在他靠到这个躺椅上的时候,先前铆足了劲发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