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笑起来。 谢大夫人轻斥女儿一声。 穆戎把银秤伸过来。 烛光下,银秤小巧,发出淡淡的银光,姜蕙忽地有些紧张起来。 上辈子,她没嫁过人呢。 刚才在自己家中,只尝得些许离愁,但她并不害怕,如今坐在这喜床上,周围好些人瞧着,那都是她将来要面对的皇亲国戚,她终于有些真真切切的感受。 正想着,眼前暮然一亮,盖在头上的红绸从眼前飘过,落在地上。 她听到周围的惊讶声,夸赞声。 她抬起眼眸,对上了眼前的人。 他立在她面前,微微低下头看她,喜服好似把他脸庞都染红了,一双黑眸也不如往日里平静,目光笼罩下来,好像能把她吞噬掉。 她心里咚咚跳了几下,低下头去。 福安王妃笑道:“是个大美人儿,瞧着与三弟真是珠联璧合呢。” “是啊,难怪母后提起时,满是夸赞,我今日算是见到了。”永安公主看一眼福安王妃,又侧过头与姜蕙道,“可惜太子妃有喜,今儿不能来,母后生怕她出事,你要担待些。” 旁边的谢大夫人眉头挑了挑,这叫什么话。 姜蕙柔声道:“肚里孩儿要紧,这等天气,自是要注意的,原本也该是我去探望她。” 皇太后娘家的王二夫人暗地里点了点头,又朝喜娘使了个眼色,喜娘忙让人把合卺酒端上来,新婚夫妇喝过此酒,这整个成亲礼仪才能算真的完成。 穆戎举起酒杯,看向姜蕙。 高高红烛旁,她貌比花娇,今日,比他印象里好像还要美上几分,只可惜礼仪繁琐,他从早上等到晚上,一整日就那么过去了,如今又有众人在旁,他已感觉不耐,只勉强压下这等情绪。 姜蕙拿了酒,与他同喝一杯。 喜娘又叫二人吃些桂圆莲子羹,说些早生贵子的吉利话。 王二夫人瞅穆戎一眼,站起来道:“想必王妃也累得很了,叫她歇一歇。” 她似是其中的主导者,众人都很听话,随着一起告辞。 穆戎见人都走了,总算松口气,眉头一皱与金桂银桂道:“你们也出去。” 两个丫环愣住。 “出去!”穆戎声音一下子冰冷。 那二人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跑了,临到门口,金桂担心的看一眼姜蕙,才慢慢带上门。 姜蕙伸手把凤冠拿下来,娇嗔道:“殿下怎如此骇人,看把我两个丫环吓得。” 穆戎大踏步过来,坐在她身边:“没眼力的,怪得了谁?” 说话间,手抚到她脑后,人就压上来亲她。 他已经忍耐了许久,自从上回她入宫,多少个日月了,那日在她家,她又躲躲藏藏的,不叫他碰一下,今日他可不能放过她! 姜蕙被他一阵索吻,弄得气喘吁吁。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想到还不得空,面色阴沉下来:“本王出去应酬一下……”顿一顿,“厨房那儿准备了膳食,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去要。”又伸手指指她脸,“好好收拾收拾,白的红的洗洗干净!” 刚才还觉得好看,可之前一亲一摸,弄得他手上脸上都有胭脂。 他拿出帕子往脸上擦了擦,便出去了。 感到他有些急躁,姜蕙笑起来,他冷静的外表下,还藏着个毛头小子呢。 倒不知一会儿洞房…… 她想起上辈子第一次与穆戎欢爱,他表现的很是温柔,便算是亲吻,也不像他如今一贯的霸道,每回都好似急吼吼的,恨不得把她给吸进肚子里。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叫金桂银桂进来:“给我要些东西吃,水也可以备了。” 银桂去厨房要。 金桂扶她在镜子前坐下,只见她脸上妆容已毁了一半,唇上是一点口脂也无了,便知是穆戎做得,又暗自庆幸,这殿下虽然对她们很凶,可是很喜欢王妃的,那总是好事。 她给姜蕙取下耳环,脖子上的项圈,发上倒是没戴首饰,因一个凤冠已足够了,又把梳子递到姜蕙手中。 姜蕙自己梳理头发,一边问道:“没旁的侍女?” 听姜瑜回门那日说起,除了她带去的丫环,贺仲清原先也有两个丫环的,在洞房那日就前来拜见的呢。 若是穆戎也有,这会儿也该来了罢? 金桂摇头:“好像没看到。” “哦?”姜蕙奇怪,心道,难道穆戎真的没碰过女人?可上辈子,她去衡阳王府的时候,他还有几个侧室呢,听说是沈寄柔还在世时就已经纳了在王府的。 但现在没有总是好事,她还不纠结这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