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还在昨日一般,如今便已长成了大人模样。 长大之后的陆离不在同小时候一样,便是如今的慕以,也很难看出对方在想着什么,对于对方暗中做的一些事情,也并不去探究。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慕以也并不打算去探究属于陆离的秘密。 就在慕以出神的时候,那边的陆离已经将案桌收拾好,倒了一杯热茶出来。 白酒察觉出动静,睁着一双猫瞳,看着消失了好几天的陆离,喵喵叫了一声,随即跳上案桌,借着木窗半开的口,吹着睡得晕乎乎的脑袋。 白酒离开,灰狼也自觉的起了身,朝着慕以走了过去,在青年的腿边蹭了蹭。 硕大的狼头拱了过来,慕以这才回过神,下意识的伸出手揉了揉灰狼的脑袋。 陆离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灰狼,随即走了过来,将慕以拉着在凳子上坐下,倒满热茶的水杯被陆离放在慕以面前,水雾缭绕,叫人有些看不真切。 “驱寒。” 简短的两个字从少年口中吐出,慕以拗不过少年,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淌过身体,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气。 看着慕以的动作,陆离浅皱着的眉头才微微松开,对着慕以说起了正事。 “边境一族的乌行国吞并了匈奴一族,此行派来族中阿弩前来商谈两国议和之事,晚宴已经备下了。” 朝中之事慕以已经放手大半,让陆离接管,如今最多的便是批阅一些比较重要的折子,乌行国之事慕以也略知晓,边境大患已除,对方吞并匈奴倒也是解决了一个麻烦,如果是真心议和,那么周朝必定会以礼相待。 此行晚宴的大半目的,便是为了试探对方真正的来意。 慕以听着陆离说着事,时不时的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茶水浸润唇瓣,将原本苍白的颜色染得绯红。 像极了盛春枝头极致绽放的桃花瓣,好看极了。 陆离站在一旁,眸子晦暗的盯着那抹颜色,半晌才压下眸中的神色,说着刚才尚未结束的话。 “异国使者上书,此行会拜访国师府,今日的晚宴,先生要去吗?” 少年沉着眸,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唤出了许久未曾叫出的称呼。 慕以有一瞬间的恍惚,上次听见这个称呼,算来算去,不知道已经多久了,细细说来,这个称谓还是当初慕以将学堂中的陆离接回来的那天,阴差阳错的称呼。 书院中的夫子直言没有任何再可以交给陆离的东西,慕以便准备将半大的少年接回国师府自行教导,或许是那天阳光真好,慕以身着一身浅青色长袍,长发束起,手中的牛纸包散发出甜甜的糕点香,一身的凡尘气,疏离感也淡了几分。 慕以站在窗外等着学堂里面收拾东西的陆离,结果人还没等到,倒是有个有些胖胖的小少年走了出来。 那是程翰林家的小公子,程府世代出状元郎,却唯独家中的这一代的幼子对着府中的藏书丝毫提不上兴趣,一看书习字便会犯困,除了读书,倒是对舞刀弄枪精绝。 对于这位小公子,慕以也有所耳闻。 只见那小公子慢吞吞的走到慕以面前,一张脸红得像是苹果似的,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唯独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慕以。 “先…生!” 慕以看着来人,看着那满脸通红的小脸,有些好笑的道了一句:“小公子叫错了人罢。” 陆离初入学院的时候,有一次恰逢国子监的夫子生了病,冬日不得前来上课,眼看着一群被娇惯的小公子们闹腾得快要上房揭瓦的时候,国子监祭酒闻声赶来时,便看见一堆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们在学堂门前堆着雪人,那高不可攀的国师大人垂着眸温柔的替七皇子拂过发顶上的白雪。 那一天,慕以带着学堂中的小团子们堆了一排排雪人,回到学堂之中,又讲起周朝开朝之前的一些成年旧事。 比起枯燥的书中知识,这些有趣故事反倒更受这些孩子们的喜欢,慕以本是打算着同着那一日的相处,让陆离早些适应学堂,却不想反倒意外收获一批团子粉,一日缘分,也没想到眼前的小孩会记得他。 程小虎认真着摇着头,对着慕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