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话来说。 “竟然是阿乔?”卫仲彦终于再次开口,语气里还带着些匪夷所思。 萧漠垂着头不敢说话。 卫仲彦看他这样子,终于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无措,倒觉得好笑,“我可真没想到。阿乔知道吗?” 萧漠摇摇头,他虽然说了有倾慕之人,可卫嘉桐显然没领会到是她自己。 “好了,你也不用垂着头了。”卫仲彦严肃了神色,“这件事我不能应承你。” 虽然明知会是这个结果,萧漠心里还是一沉,苦涩的滋味瞬间弥漫心头,他艰难开口:“学生明白,学生并不敢痴心妄想。” 卫仲彦看他是真的难过,便又问:“她年纪尚幼,也并无甚出奇处,你怎会对她另眼相看?” “学生也不知……”萧漠自己也想过,是因为两人能谈得来?还是因为彼此都喜欢探寻各种美食?好像都对,又好像不止这些。 少年时青涩懵懂的情感,卫仲彦也曾有过,他没有再追问,只道:“你也不要太过烦恼,回去再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有时候,两人时常见面相处,会觉得异样也是常事,并不一定就是真心倾慕。” 萧漠低声应了告辞,一路快步出公主府,直到骑上自己的马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才觉得呼吸畅快了些。 静下心?其实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过嘉桐了,自问也足够心静,可一旦有闲暇时光,或是经过两人一起吃过的食肆、见到两人一起谈论过的食物,他都会不可抑止的想起嘉桐。 她侃侃而谈的神态、娇俏灿烂的笑容都如在眼前,鲜活的让他心口发热。每次去公主府,就算见不到她,只要想到这是她的家,她就在这座宅子的某一处愉快的生活着,他就觉得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难道这还不是真心倾慕吗? 萧凤举你这个傻子,先生这样说,不过是想给你个台阶下,让你不要那么难堪罢了,难道你还当真么?你自己心里是不是真心爱慕一个人,难道你自己不清楚? 萧漠心情低落的回到家,一连七八日都没有勇气再去公主府。 卫仲彦见他一直不来,也猜到他可能是觉得无颜再见自己,便打发了卫嘉棠去找萧漠玩,自己找了女儿来陪他下棋。 “您要是真没人玩了,也可以找阿娘下棋嘛!找我,就算赢了也没有什么好欣喜的呀!”嘉桐不情不愿的说道。 卫仲彦哼了一声:“小时候就喜欢来找我带你出去玩,怎么现在嫌弃你阿爹了?” 嘉桐忙道:“哪有嫌弃?我是怕您嫌无趣嘛!” 卫仲彦笑道:“那就陪我下两局,让你五子。” 五子有什么用,让十子嘉桐都赢不了,她认命的坐下来,陪心血来潮的父亲大人下棋。 “你那块田的收成都算出来了?”卫仲彦手里捻着棋子,跟嘉桐闲聊。 “算出来了,粟米约合亩产两石,稻米少些,不到两石。不过我复种了麦子,到明年夏天又能收一茬了。”嘉桐自觉产量不错,可惜没人能分享她的喜悦,她已经好久没见到萧漠了。 卫仲彦笑道:“你阿娘一直抱怨,弄不清你怎么就对这些兴致勃勃。” 嘉桐早有话应对:“民以食为天嘛!我总觉着,我生来富贵,却一点对他人有益的事也没做过,实在是白活了。” “那你种田,就不是白活了?” 嘉桐道:“我在试验前人的说法啊!若是有助于提升产量、又能大力推广的,我就告诉阿爹,阿爹想办法推行下去,让各处的亩产都能提高,人人都能吃饱饭,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多好啊!” 小女儿的眼睛亮晶晶的,这让卫仲彦心里一片柔软:“是很好,那你现在可有什么心得,想告诉我的?” “有啊!阿爹,其实平卢一带也可以种稻的,书上说,那边虽然气候寒冷,但是土地肥沃,如果能在那里种稻,国家就会再多一块产粮区。” 卫仲彦笑眯眯落了一颗子,问道:“还有别的么?” “嗯,还有,虽然南方多雨潮湿,但朝廷也应支持地方官多营建水利设施,如今国家赋税多赖江南……” 卫仲彦突然插嘴:“你怎么知道如今国家赋税多赖江南?” 嘉桐楞了一下:“啊?我听说的呀。” 卫仲彦催她:“该你落子了。”然后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是听你萧师兄说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