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若懒得收拾香炉,干脆唤了人进来收拾。 兰杜的动作很快,没一会便捧了一碟小酥饼进来,兼还有一碗百合炖荸荠,“窦太医说您前段日子卧床攒了些火,叫炖些清凉的汤水喝,免得过几日真起了病症。” 看在不是药的份上,敏若欣然接受。 虽然乌希哈大半的手艺都习自辛盼,但这也改变不了她家实打实是从老家跟着入关的现实,有些点心做的还是非常有北地特色。 譬如她做的小酥饼,烤得微黄酥脆,边缘厚而中间薄,凉了之后入口,有些地方会微微有些硬,皮子并不柔软,捧在手上也酥得直掉渣。 酥饼入口酥脆,是白糖芝麻馅的,百合荸荠汤便没放糖,入口清新,两样搭配正合宜。 敏若简单用了顿点心,然后消了两刻钟的食,便搂着踏雪,在暖阁大窗前的躺椅上慢悠悠晃着睡去了。 兰杜将薄毯仔细地给敏若盖好,然后悄悄退出去,她知道敏若此刻虽然合着眼,是十足的平和安宁的模样,但绝对还未曾睡去。 日光透过窗照在敏若脸上,一层朦胧的光影,敏若的半边脸几乎泛着光,兰杜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兰杜只知道,她想走在眼前这个人身后,陪伴这个人许多许多年,让这个人永远不要感到孤单。 这或许,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知遇之恩,庇护合家之情,几十年相伴,对兰杜而言,值得用一生来报。 今年江南仍然一切进展顺利——安儿那边。瑞初那边因为前两年的事,目前处于谨慎行事阶段,左右是要稳扎稳打地打根基的时候,瑞初自认年轻,还有得是时间,便也不急。 给敏若的信中,她口吻一如既往,态度平和,敏若看了两眼,便知道,她女儿已修出一身好涵养、好心境。 瑞初在江南,看似走的步步是繁花锦绣如意路,其实处处逆境、步步险途,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怎能不快速成长? 今年瑞初还是没能回京过年,安儿与洁芳回京时,如去岁一般,带着两家三个孩子,和重重一船的年礼。 安儿在江南的差事大概算是了结了,日后如果没有出什么问题,就不需要他在特地往江南走一遭。 明年他打算去关外,仍是与洁芳带着两个孩子同行。 当年他说要带芽芽看天地辽阔,如今他也不打算食言——虽然从如今世俗的目光来看,芽芽开始议婚、备嫁,也不算早了。 对芽芽的婚事,康熙一直没发表什么意见。 安儿将芽芽看得眼珠子似的,不肯先提一句婚事还是次要的,主要是蒙古那边,抚蒙联姻大部科尔沁部,容慈不点头,没一家敢出头请求娶敦亲王膝下嫡长女。 敏若猜测,在没有出头鸟的前提下,康熙应该懒得管这件事了,索性才一直按住不发。 这几年前朝皇子乱斗,幽禁了一个儿子、几乎废了两个儿子,又经历了两废太子,康熙心中并非没有厌倦。 对权力的掌控欲让他不可能松手前朝,但他也愈发不爱理孙辈的婚事,如无特殊情况,他都只想做顺水推舟的那只手,并不打算节外生枝。 敏若忖度着他的心思,稍微放心一点,但也暗示了容慈和恬雅、绣莹,敲打敲打她们部内之人。 在芽芽的婚事上,她希望安儿、洁芳和芽芽握有最大的自主权。 在这个时代谈婚嫁自由,显然是个笑话,但将自主权握在他们一家人手里,好歹能保证芽芽不会成为政治之下的筹码。 这个时候,蒙古各部最好都不要出头,破坏了她想要送给孙女的、最大程度上的婚事自主权。 但同时,她还防着康熙一点。 弘恪与芽芽年岁相仿,二人只差了两岁。 而安儿在宗室中,虽然不是实权亲王,但绝对是名声最盛、最炽手可热的那一拨里的。 她不信康熙想不到这里。 如果康熙此刻的稳坐钓鱼台,是为了图谋日后,也并非没有可能。 敏若这一番猜测,洁芳心里也大概有数,针对这一点,他们也不得不做准备。 年底,芽芽如去年一样进来陪敏若住了一段时间,敏若身边的日子属实安逸,舒心得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眷恋,好像无论积攒多久的疲惫,都能于短短数日中在这里被洗涤干净。 由于微光内许多授课先生都与洁芳有交情的缘故,芽芽在微光备受“关注摧残”,如今最直观的结果就是每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