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吐槽,阿木尔这些话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她也没让嬷嬷教这些呀,难道是耳濡目染,从皇帝那里听来——的确很像皇帝床帏之中称赞她的话,小机灵鬼。 不过这个诺敏确实生得很漂亮,甚至比前头那位富察家的小姐更符合郁宛审美,她喜欢灵动俏皮的姑娘,富察氏就太端着了。 不过年岁仿佛稍小了些,看上去才十二三?总归不超过十五岁。 但永璂也是个大孩子,这么一想倒挺合适了。 郁宛等晾够了便施施然从内殿出来,又假意嗔着春泥,“怎么不给客人倒茶?也忒糊涂。” 诺敏捧着杯盏,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贵妃娘娘,臣女已经在喝了。” 原是阿木尔这个小内奸里应外合。 她顺道拿来的还有一碟云片糕、一碗芙蓉酥,两人都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跟仓鼠一般。 郁宛:…… 恶婆婆是当不成了,只能开门见山,“皇帝欲将你许配十二阿哥为妻,不知你意下如何?” 诺敏很爽快地道:“臣女愿意。” 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郁宛诧道:“可你连他面都见过,就这样放心?” 诺敏笑道:“宫里的皇阿哥们还有生得难看的么?” 郁宛一想倒也是,虽然也有传言皇太极是个大胖子,可即便事实如此,一代又一代美貌后妃改良下来,基因也都稀释得差不多了。 何况永璂也的确是个小帅哥,美中不足看着太稚气了点。 诺敏拿手绢揩去唇边糕饼碎屑,很有礼貌地对郁宛道:“其实臣女答应这桩亲事,主要是因为贵妃娘娘。” 郁宛诧道:“本宫?” 她跟这小姑娘也是素昧平生吧。 诺敏点点头,“臣女一直仰慕娘娘风仪,早想着能见上一面。” 但凡换个人,郁宛都会觉得对方在拍马屁,不过眼前人的语气却十分真诚,便是她都挑不出错来。 郁宛抚着脸笑道:“本宫已经人老珠黄了,难为你还惦记着。” “怎么会呢?娘娘可是咱们蒙古的明珠,便是我阿玛都对娘娘景仰得不得了呢。”诺敏一家是在京的旗人,早早收入编制,虽说还有个爵位,境况早已大不如前,在周边也是掉毛的凤凰不如鸡,难得豫贵妃娘娘帮他们族裔挣回颜面,叫他们怎么不感动? 便是诺敏自己因为生在京城,从来都没回过故土,实在也是十分遗憾。 阿木尔道:“我也没去过,还打算问你呢。” 两个女孩子就窃窃私语起来,互相交换着信息,叫郁宛忍不住轻咳了咳,差七八岁是怎么聊到一块儿去的?真是怪事。 亦可见这诺敏姑娘心地纯真,不染杂质。 郁宛留客人又坐了半个时辰,待晌午时分,就叫小桂子去拖着刚下学的永璂过来,还提前叫他换了身新衣裳。 永璂摸着那挺括的面料,觉得手脚都没地方放,几乎要顺拐了!怎么这么突然?他完全没准备。 诺敏就比他坦荡得多,见面先施礼,“臣女参见殿下。” 永璂干巴巴哦了声,脸红得快滴出血来,随即意识到他这样挺欠的,忙摆摆手,“平身。” 诺敏饶有兴致打量着他,许是坐久了筋骨酸麻的缘故,忽然足下一崴,险些栽倒。 永璂赶忙搀扶,又不敢触碰腰身,连托着胸脯的柔软布料都不敢多看一眼,只用胳膊肘稳着让她借力。 诺敏轻轻站直了,“多谢阿哥。” 永璂再度哦了声,磕磕绊绊地道:“不、不用谢。” 郁宛不免扶额,表现太差劲了!也难怪,永璂从来没跟女孩子打过交道,相处最多的只阿木尔这个任性活泼的妹妹,自然不知道面对正常姑娘如何应付。 哪怕永瑆那样纸上谈兵的,好歹懂些花言巧语,永璂就只剩下憨了。 但诺敏似乎对他很满意,不住上下打量着他,看得永璂像只煮熟了的螃蟹,腾腾从脑袋上冒出白气。 临走时永璂也没鼓起勇气送她,郁宛只得让人给诺敏备车,又塞给她一坛马奶酒跟一大包甜滋滋脆生生的奶片,这本是蒙古特产,诺敏家中却是少见,正好让她尝尝正宗风味。 等人离开,郁宛才问永璂,“觉得如何?”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