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罢了,反正她退让和敬也不见得会对她客气,那倒不如堂而皇之用身份压制对方。 有皇帝给她撑腰,她才不怕。 郁宛便兴兴头头跟乾隆商量这次册封的名单,虽说凡事讲究公平,但郁宛也是凡夫俗子,自也难免任人唯亲。她心里的几个名额,婉嫔跟兰贵人是务必得晋封的,皇帝再怎么无视她们,人家苦苦熬资历到现在,怎么也得给点勉励罢? 乾隆失笑,“由得你去。” 郁宛问道:“那么贵妃呢,万岁爷属意哪两位?” 她跟乾隆都有共识,其中一席非愉妃莫属,不但因为愉妃资历最深,也因为她教养出了一个文武全才的五阿哥,如今荣亲王当不了太子,乾隆自然是要补偿她的。 至于另一个名额,论资历该是颖妃舒妃,但要论乾隆个人的偏向,或者容妃更有可能,郁宛是不替他做主的。 乾隆望着她琉璃珠般的眼睛,说道:“还是颖妃罢。” 若册封容妃,只怕宛儿又要吃味,以为他心里如何如何——其实他待法蒂玛早已不像当初那般,再美的画看久了也会腻味,何况法蒂玛除了那副冷脾气,也无甚值得在意处。 倒是宛儿,切切实实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乾隆心底仅有的那块柔软地方,已装不下其他了。 郁宛得了准话,便要着人通知内务府办去,吉服虽有个统一的模子,但还是得照着个人身量改一改:愉妃向来纤瘦也就罢了,颖妃近年来可是越发心宽体胖,三尺布料怕还不够用的。 乾隆看着来回话的王进保,忽然心念一动,“那日汪氏说你效忠的是贵妃,到底是何意?” 王进保身形微僵,郁宛亦捏了把汗,心想这会子她是赶紧把自己摘干净呢,还是拼着触怒皇帝好成全这对有情人呢? 好难的选择。 心念方过,就见王进保已扑通跪倒在地,重重顿首道:“皇上明鉴,皇贵妃娘娘从未拉拢过奴才,是奴才一直对皇贵妃身边的新燕姑娘暗自钟情,可奴才从无逾越之念,更谈不上背弃旧主,万岁爷若觉有违宫规,但请责罚奴才一人即可,万勿牵连皇贵妃等众。” 郁宛暗暗叹气,这位倒是有担当的,可是招得会否太快了些?皇帝保不齐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是故意耍诈呢? 好么,既然无从隐瞒,那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打辅助了。 郁宛待要说话,就见皇帝轻快地挥了挥手,命其平身,“起来罢,朕又没说不许。” 又皱眉看着郁宛,“难道朕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冷酷无情的君王?若早些来告诉朕,也不必耽搁至今了。” 郁宛:……怎么回事,皇帝突然转性了,变得这样宽容起来? 难道朕以前对你很严苛么?乾隆心道,看来是他威严的一面展露得太多了点,往后得尽量和气些,不能叫她怕朕呀。 王进保满面喜色,赶紧又咚咚磕起响头来。 方才见势不对,早有知趣的小太监去通知了李玉,李玉便知不妙,执着拂尘匆匆赶到,见面就对王进保拳打脚踢起来,当然尽量避开要害,嘴里呵斥道:“你这混账,让你恪守宫规,你总不听,胆敢私相授受!都噶了那一骨朵玩意,难道还不能清心寡欲?看你这急色模样。” 一袭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周遭气氛异常欢快。 郁宛则看出李玉这位好师傅有意为之,他先爆锤王进保一顿,皇帝就不便重罚了——到底是一手教导大的徒弟,李玉哪舍得他就此殒命? 少不得用些伎俩,好大事化小。 郁宛笑道:“公公留些力气罢,打坏了他,还怎么迎亲去?” 李玉敏感地支起耳朵,再看万岁爷跟皇贵妃脸上都是一副乐呵呵的神情,他才知晓自己被耍了,两位主子根本没生气嘛! 再看王进保就有点恼火,没事了不会早点说?害他在这丢人现眼。 王进保:……您倒是给我辩白的机会呀?上来就打,还当是公报私仇呢。 不管怎么说,有情人也算终成眷属了,郁宛回去就把压箱底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