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我可是要什么没什么。” “你别跟我说那些空话!”慧贵妃含悲带怨的,“你这些年但凡争气一些,岂会有今日?眼下明宇与袭朗、蒋修染出尽风头,三个人时不时的见面议事,你要是与他们交好,有他们扶持,如今哪里需要忌惮谁?……” “行了!”淮南王不耐地蹙了眉,“秦家与您与我,何时不是若即若离的?秦家到底沾过我们什么光?也只是明宇年少时,我还能帮他点儿小忙,现在他哪里用得着我?”他凝住慧贵妃,“您可别忘了,是我们害得他婚事泡汤的!” 慧贵妃强辩道:“他既然是皇亲国戚,自然有沾光或被连累的时候!” “我们给过秦家什么?”淮南王叹息一声,目光怅惘,“我那外祖父,自来就不以您为荣。母妃,我什么都知道,正是因为什么都知道,这些年才安分守己。” 慧贵妃似被噎住了一般,瞪着儿子。 “你当年是怎么进的宫,我隐约知道。外祖父不喜您好高骛远贪慕虚荣,所以这两年才殚精竭虑地为明宇铺路,而不是帮着您巩固皇恩……”淮南王起身行礼,“母妃,这些话不好听,不到这地步,我不愿意说出来伤您的心。日后,您还是安分守己度日吧。秦家与我疏离,是不想家族被我连累,这是应当的,我以前的确是不懂事,也成不了事。后来我跟皇上告秦家的状,为的正是顺着外祖父的心思行事,成全他老人家——帮不了什么,起码别再害他们,这是应当应分的,没有他老人家护着,我这些年也早死过好几次了。” 慧贵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儿子府邸的。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她年轻时是蓄意引诱皇上,才有了进宫的事。原来他与父亲一样,从来对她那行径不齿……甚至于,如今已有些嫌弃出身了吧? 嫡庶分明,她终究是妾。 身在天家也一样,妾就是妾,到底是低人一头、为人鄙弃。 贱妾,贱妾。细细琢磨这字眼,两个字倒真是息息相关,恰如其分。 她笑,却落了泪。 淮南王送走母妃,亲信来禀:“夏氏调制迷药、香料果真是手段高超,眼下睿王用了药,完全是知无不言。” 淮南王抚了抚额角,语声冷酷:“等殿试之后再做打算。眼下皇上忙忙碌碌损耗精力,要是听他偏疼的儿子亲口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怕是会急怒攻心吐血而亡。死了,局面可就乱了,全无益处。” 他到了如今,抵触母妃,更怨憎皇上。 他不相信皇上看不出、想不到皇后、睿王的狼子野心,却还是纵容了这些年。那么多人因着他不清不楚的态度置身于炼狱之中……任谁能不怨不恨? ** 袭家搬回府中之后,宁元娘就搬回了西山别院,日子如常清闲。偶尔听铺子里的人报账,核对账目,闲暇时光都用来看书作画做针线,带着初七、十五去外面赏看怡人景色。 这一日,几名丫鬟做了几架风筝,央着她出门一起放风筝。 她看看天色,见晴空万里,春风和煦,说我可没这闲情,但是你们跟我一起出门去吧,你们放风筝,我看看景色。 便这样,主仆几个说说笑笑出了门。 几个丫鬟在芳草地上说笑着嬉闹着放风筝,比谁的好看,谁的飞得高。 宁元娘带着两名小丫鬟,笑着去往不远处的小树林下,初七、十五乖乖地跟在她身侧,到了树下,慵懒地趴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初七忽然直起耳朵,站了起来,过了一阵子,不紧不慢地跑向远处。 宁元娘和两名小丫鬟、十五不知道它发现了什么,跟在它身后一看究竟。 初七去了是树林东侧一条河前,趋近后,慢吞吞地走下斜坡。 没走进,便能听到河水湍急的流淌声音。 宁元娘摇头失笑,“是不是渴了?”随后趋近,往下看过去的时候,愣了愣。 两名小丫鬟跟着过去探头看了看,不由抿了嘴笑。 那个人与大小姐偶尔会碰见,说上一会儿话,她们见过。此刻只看背影,便知道是那个人。是以,大小姐款步走下斜坡的时候,她们留在了原地。 蒋修染来这里是为钓鱼,手里拿着鱼竿,身边当着一个小小的木桶,木桶里有一条一尺来长的鲤鱼。 初七正好奇的巴望着那条鱼。 原来它已经认为他是熟人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