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蒋修染一笑,“我从未曾与袭少锋为敌,从几岁的时候,就想着依附于他,百般谄媚逢迎——你不该问我。” 和月郡主脸色微变,“你知道了,怎么知道的?”没有人有理由告诉蒋修染那件事。 蒋修染凝了她一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都说你难相与,睚眦必报,我这么说你和你夫人,怎么也没见你追究?” 蒋修染嘴角一牵,“让我睚眦必报的,都是有分量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随后与袭朗碰杯,淡淡地岔开话题,“下次喝酒,去天香楼吧。这儿如你所说,只是凑合。” “行啊,下次我做东。”袭朗喝完酒,问,“今日到此为止?” 蒋修染颔首,站起身来,放下一张银票。 袭朗起身后,手势随意地拿起那封信件。 和月郡主凝住他指节修长的手。 他将信件送到桌子中央的烛光前。 “袭大人!”和月郡主起身试图阻止。 信封已经点燃。 “你这是何意?”和月郡主瞪视着袭朗。 袭朗敛目看着手里的信件,即将燃尽时松开手,“经由女子行事者,为人鄙弃。” 一句话,把她的父亲楚襄王贬得一文不值。和月郡主脸色发白,随即冷笑,“你竟是这般低看女子?如此说来,世人说你与你夫人是一段佳话,不可当真了?” “我的夫人只需悠然度日,静享安逸。”袭朗抬眼看住她,“记住,你没资格说这些。” 月光般清冷的眼神变得凉薄之至,寒意慑人。 和月郡主哽了哽,不自主后退一步。 袭朗与蒋修染向外走去。 和月郡主怒道:“你一个男子,总是躲着我一个女子算是怎么回事?况且,皇上要你见我,你能躲到几时?明日我就去京卫指挥使司找你!” 袭朗轻笑,“你去就是。” 和月郡主气恼地落座,自斟自饮,连喝了三杯酒,脸上还是不见一点儿血色。真是被气极了。 一旁的内侍是有点儿同情和月郡主的。说起来,她来到京城的日子不短了,倒是从没被谁气成过这样。 也不至于啊。蒋大人的话比起袭大人的话来,一样的刺心。她那会儿可是权当做没听到。 思忖片刻,若有所悟。 ** 袭朗回到府中,先去给宁氏请安,随后回了正房。 转到东次间,看到香芷旋正扶着寒哥儿走路,不由满目惊喜,“寒哥儿会走路了?” “是啊。”香芷旋给他一个得意的笑脸,“他早就应该会走路了,只是母亲不准。今日我们寒哥儿想开了。” 袭朗忍俊不禁。 “爹爹,爹爹!”寒哥儿见父亲回来了,踉跄着走向他,“嗯,抱抱……爹爹抱。” “慢点儿。”袭朗俯身伸出手臂,“好好儿地走过来。” 寒哥儿怎么会听,咯咯地笑着,扑到了父亲怀里。 袭朗将儿子抱起来,对香芷旋道:“慢慢来,把他累到了,明日又不肯学了。” “嗯!我晓得。” 这晚,寒哥儿赖在寝室的大床上,不肯回自己的房间,扯着自己的小袄跟香芷旋撒娇:“娘亲,觉觉,睡觉觉。” “好,今晚就睡在这儿了。”香芷旋拍开他扯着小袄的小手,“等金妈妈把你的铺盖搬过来再脱衣服。好吗?” “好——”寒哥儿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