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嘴上说的好听,但是来之前明显是受到了指示,搜查的颇为仔细,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甚至还往床底扫了两眼。 当看到她们俩搜到床底的时候,冯莺只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要不是灯光昏暗,怕是旁人一早就瞧出她拿着书的手有些颤抖。 当两人都搜完了,走到冯莺跟前辞行的时候,冯莺才觉得心脏回归了原位。 当中一个婆子笑道:“今晚真是叨扰娘子了,我家夫人说了,若是娘子不弃,明儿中午在府里设下午宴算是赔礼,还请娘子千万赏光。” 冯莺沉声回道:“替我回去谢谢令夫人的好意,只是我们的行程紧,订好了明儿一早就要启程,商队还要急着回渝北城交货,因此不敢耽搁。等下次再来永宁,我一定去给令夫人请安。” 那婆子原也不过是客套一下,当即笑道:“如此当真是遗憾极了。” 她刚要带头走,另一个婆子突然使劲吸吸鼻子,冯莺的小心脏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她不会是闻出什么来了吧? 只见这个婆子笑嘻嘻的问:“不知道娘子熏的是什么香料,奴婢闻着有些熟悉又着实想不起来了。” 呃,这是什么香?冯莺心说我也不知道啊。 倒是房嬷嬷回道:“这是产自南越国的绿奇楠香,跟琼地的沉香同属一脉,只是味道更加清甜、甘凉一些。” 那婆子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绿奇楠啊,当真是奇香无比,老奴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了。”然后又瞧了一眼那个白玉香炉,这香炉的玉料细腻温润,自家夫人怕是都不舍得用这样的玉料做香炉。 她心里啧啧称奇,然后偕同另一个婆子一起退下了,冯莺示意房嬷嬷把她们俩给送出去。一小会之后就听见门口一阵喧哗,然后一阵阵脚步声离这院子渐渐远去。 冯莺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强自镇静的说:“房嬷嬷没有拿灯,你拿着灯去接应一下,这天黑路滑的可别让她老人家摔着了。” 等把碧莲打发出去之后,陆飞一个纵身就从床顶翻了下来,走到冯莺跟前抱拳道:“多谢娘子救命之恩,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冯莺摆摆手:“只希望我不是助纣为孽就好,行了,这回应该没什么大事了,你快些回去找于大吧,他应当会妥善安置你。” 陆飞再次抱拳,然后便迅速的纵身离开。冯莺看着他不过三两下就爬到了隔壁于大他们住的院子,身姿着实矫健无比,不过这会儿冯莺已经全无欣赏的心境,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看来,好事真不容易做啊! 第二天一早,他们整队启程的时候,于大又找机会跟冯莺道了谢。冯莺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之所以肯帮他也是信任于侍卫你的人品,所以于侍卫得感谢自己的好人品。”只把一向皮糙肉厚的于大夸的十分不好意思。 说完之后,冯莺又问:“对了,我那个装药的小包你帮我要回来了吗?” 于大挠挠头:“那人说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径直带走了。” 冯莺好悬没被憋出内伤来,那布包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药价值可不小,加起来能值二百两银子那!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见她脸色不善,于大也觉得陆飞这事做的不地道,于是期期艾艾的道:“要不,卑职替他赔您银子。” 冯莺无奈的摇头:“不是银子的事,只是里头的药都不怎么好淘换。算了,听说渝北那里盛产各种药材,到时候再找找看吧。” 接下来的路程可谓是顺风顺水,她们又走了三天便到了渝北城。 到了城门口,冯莺掀开车帘一角默默的看了以下城门,许是受这一方水土的影响。就连城门也透出一股子豪迈劲来。 程家的管事早就派小厮在城门迎着,一见到程家标志的马车连忙通知管事来接。 来接应冯莺的是田氏在这边各种私房铺子的总管事,姓周,今年四十有余。 周管事一路殷勤的把冯莺一行给迎到一处宅院跟前,笑着说:“小的得了夫人的信之后,便寻摸了这处宅子,从这边胡同过去再穿过一条巷子就是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