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瞧见他披着的样子。 “这样可以吗?”她用双手给他抓头发,轻声问道。 “不错,你平日是给谁给你洗头发的,”陆庭舟闲聊问道。 谢清溪显然也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抿嘴想了想,便说道:“有时候是朱砂,有时候是丹墨。” “我都是齐心给我洗的,”陆庭舟说,他随后又抱怨:“不过齐心太唠叨了。我小的时候,洗完头发还没干,便坐不住想出去玩,齐心就会一直念叨。后来我跟父皇告状,让他把齐心换掉,可是父皇把他叫了过去骂了一通,却一回都没提过换他的事情。” 谢清溪知道,齐心是从陆庭舟幼年时,便跟在他身边的宫人。 “可见皇上也知道,齐心是真心待你的,”谢清溪说道。 待她给陆庭舟洗完头发后,才请了大夫进来。此时陆庭舟已经移了个方向,坐在了另一边靠墙的位置。 “老夫估摸着这位公子的腿没有骨折,”这大夫摸着他的腿,半晌才说道。 谢清溪险些被气死,什么叫估摸着,一听了这话,她就更不敢将陆庭舟交给这老头医治了。她压着性子,轻声问道:“大夫,那依你看来,该如何医治呢?” 结果这老头便说出一通卧床好生休养的话,谢清溪还是耐着性子才将这些话听完的。她很客气地听着这老头说完之后,又在他开了方子,很客气地让赵家人送他出门。 谢清溪等捏着纸看着上面的药方时,才发现这些年来,她倒是涵养长进了不少。若是搁在从前,这样治病误人的庸医,早被她一通骂了,何等会这般客气地对待他。 “你能看懂药方吗?我估摸着这老头就是给你开了健骨的方子,”谢清溪将药方递给陆庭舟看。 他看完,便沉吟的微笑,果真是健骨的方子。 “吃了也没问题吗?”谢清溪又追问了一句,她不想耽误陆庭舟的伤势,可又对这大夫的医术实在是不能相信。 此时她在想,如果许绎心在就好了。 可是一想完之后,她就开始摇头。其实她以前就算不是个干练的人,但也是个独立自主的人,可大概是来到这里之后,有太多人可以让她依靠,所以她一点点地失去了原先的独立,变得懦弱不堪。 好在,好在这会她并非一无是处,你看她不就是已经找人救了陆庭舟。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自以为是,既然我自己救不了你,我就找人来救你,是跪也好,是威胁也好,是利诱也好,只要能救你,我都不在意。 “没问题,就是药苦了些,”陆庭舟将药方递回给她。 谢清溪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请赵家人去抓药,要是今晚你的侍卫能找到我们的话,我们就可以回城召唤太医了。” 陆庭舟身子微微往后靠,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微笑。他不太想告诉谢清溪,今晚不会有任何侍卫找到他们,也不会有任何谢家的人找到他们,他不太想打破她心里美好的希冀。 “如果没人能找到我们呢?”陆庭舟问她。 谢清溪略想了想,便道:“那咱们就在这里歇一晚呗,明日让赵家的人去我家中送信。” 不过她又叹息了一声,“只是苦了你,只能让这么一个大夫给你看病。” 陆庭舟这样的天潢贵胄,但凡有个咳嗽发烧,都是太医院的一干太医在旁边守着。就算在辽关时,没有这样的条件,又何曾落魄到需要在这样简陋的地方栖息。 “我发现自从咱们两相遇之后,我总是给你带来麻烦,”谢清溪自嘲地说道。 陆庭舟没想到她会这般想,可是她却不知的是,有些困难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 “你害怕吗?”陆庭舟伸手冲她招了招,让她坐的更近些。 谢清溪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难道不是应该自己问这句话吗?可她还是习惯性地回答陆庭舟的问题,她摇头:“不怕。” “我也不害怕,”陆庭舟微微一笑,俊雅的面容变得无害而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谢清溪笑得更开心。 她说:“真希望哥哥能找到我们。” 虽说如今她和陆庭舟都无事了,可是到底他们在外人眼中,那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