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 “我看看。” “别!”易姜作势头晕,靠在他身上:“师兄,我头晕的很,你送我回屋吧。” 公西吾扶住她肩:“好。” 两人一前一后紧贴着走上回廊,婢女们纷纷垂首,羞红了脸,不敢多看。 易姜的脸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但总好过被发现这丢人的状况。 回到房内,她立即反身正对公西吾,说要休息了。 “既然师妹受了伤,那我改日再来看你吧。”公西吾虽然觉得古怪,但也没有多问。 趁他出门之际,易姜瞄了一眼他的衣摆,那块血渍很小,但已经风干成褐色,一低头就能看到。 真恨不得把他的眼睛给蒙起来才好! 听说亚卿生了病,府里的下人都很慌张,又是请大夫又是忙膳食,最后全被易姜拦下了。 她找了个年长的婢女伺候自己,人家一瞧她捂着肚子直冒冷汗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生冷辛食一概拒之门外。 这婢女忙活了半天还暗生感慨,寻常人家的姑娘经历初潮都是很惊慌的,亚卿倒是很镇定,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公西吾这一走好几日没露面,不过当天就差人送了一些滋补养身的礼品过来,并且嘱咐她好好养伤。 聃亏一听这话慌了,连忙跑来问易姜怎么回事。 “就受了点伤,没事……”易姜用毯子裹着小腹靠在榻上。 聃亏依然不放心:“怎么伤的,公西先生说都见血了啊!” “……被箭簇扎了一下而已。” “扎哪儿了?” “……腰。” 聃亏丝毫没有察觉这里面的逻辑漏洞,再三叮嘱她好好休养,赶紧去厨房给她张罗吃的去了。 秋天悄无声息地到了,吹过的风渐渐有了凉意。例假过去的易姜又活蹦乱跳,只是觉得日子实在无聊。 平原君居然登门拜访过一次,拉着她的衣袖亲切道:“先生当初承我一诺,去长安君身边蛰伏,如今入了朝堂,深受宠信,可千万别忘了赵胜才好。” 易姜正好也想抱紧他这棵大树,忙道:“平原君言重了,我视平原君为故主,永世不变。将来待我迎回长安君,也会告诉他这全是平原君的功劳,届时平原君在朝中地位定会越发稳固。” 赵胜神色激动,无以言表:“先生大恩若斯,要赵胜如何报答才好呢?” 易姜早有准备:“平原君门客三千,见多识广者众多,我想要天下诸国王室和官员的资料,不知能不能给我呢?” “资料?”赵胜不解。 易姜平常说话是刻意模仿了古腔的,这会儿一时口误没改过来,忙补充道:“就是他们的出身、习性,都有哪些喜好,与哪些人有仇,与哪些人有恩之类的详细描述。” 赵胜恍然大悟:“这般详尽倒不是那么容易,不过先生放心,赵胜一定尽力为之。” 不出一月,果然自平原君府送来了各国王室重臣的详细档案,足足好几十卷竹简。 易姜这下有事做了,每天捧着竹简埋头深造,有次不小心睡着了,手中的竹简掉落下来,“啪”地一下砸在她脑门上,竟肿了一个大包,好几天都没退。 赵太后这段时间似乎很倚仗公西吾,经常与他商谈国事。易姜都觉得自己快要失宠了,结果又被她记起来了。 王宫里的宫人来请她入宫,她连忙丢下手中竹简整装出门。 午后的日头钻进了云里,阴沉沉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