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还是没松嘴,直到他的仆人给了我一个飞踢,把我踹了出去。 只是这一脚可帮了我的大忙了。借着这股子惯性,我把他的耳朵给扯了下来。阿史那往后踉跄了半步,捂着只剩下一个窟窿眼的地方坐在地上嚎叫。我赶忙把嘴里的一嘟噜肉给嚼了嚼,嚼得不成样子才吐了出去。突厥人惊慌失措地围着阿史那,却被阿史那三拳两脚全给打飞了。阿史那向我凌空飞扑了过来,我就地一个侧滚翻让他扑了个空,同时不忘回头笑话他:“以同一种方式丢了两块肉,你可真是牲口脑子不长记性!” “朕要杀了你!”阿史那扑在地上咆哮道,一激动,脸上直接呲了一道血出去。我见他跟个花洒似的噗噗窜血,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我隐约记得,自己曾经还挺害怕他这个暴君,谁知今日一见,他竟蠢得如此清新脱俗。我见阿史那把熊掌举了起来打算拍碎我的脑壳,正打算摆个舒服姿势与世长辞,结果有个不长眼的突厥小兵跑了过来,嗷嗷地说了些什么,阿史那的手顿时停住,改为指着我叫唤。 我被莫名其妙地揪了起来,趟在地上架上了城门楼。一突厥人往我腰上又栓了根长绳子,抓着我的后脖领子,把我拎到了城墙边上。我大半个身子探出了城墙,被冷风一吹徒然清醒。我眯着眼睛看向城墙下方,只见下边百米开外,黑压压一片全是人。没穿盔甲,看模样有点不太像是中原的。我正在猜测,屁股上被冷不丁猛踹了一脚,身不由己地一下子栽了下去。 我迅速坠下城墙,眼睛一阵模糊。底下的人群中爆发出片片惊呼,我听见一熟悉的女声焦急地喊道:“岑越!” 我虽然掉了下去,但是没彻底摔到地上,而是挂在半空中,跟个铅球似的左右摇晃。我离地不知几十米,往下一瞅有点恐高。我腰上的那根绳子救了我一命,让我完成了一次粗制滥造的蹦极。这时一人策马而来,站在不远处看向我。我定睛望去,从声音和那人的身形上判断出她是阿兰桑。 阿兰桑的人已经有这么多了?我舒心极了,看来她是个很出色的部落首领,在广阔的草原上大展拳脚。这时阿史那的声音打城墙上头传来,用突厥语跟阿兰桑喊话。阿兰桑怔了一下,大声回喊着。我见他们二人好像在攀谈,急忙吼道:“阿兰桑,甭听他的!我活不了了!你围在这里不要退!后头我的人马上就来了……” 我刚说了一半,就觉得腰上的绳子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猛烈上下摇晃起来。阿兰桑慌忙厉声喝止,阿史那在上头丧心病狂地哈哈大笑。我被摇得有点想吐,强挺着又喊道:“你回去!别让他射了冷箭……阿姐!阿姐!你替我报仇,替阿爹报仇!” 不管阿兰桑是不是我亲姐,我得先喊几声,免得再留遗憾,横竖我俩都不吃亏。阿兰桑呆呆地看着我,尖着嗓子吼叫了一声后,一转马头跑了回去。我看着卷起的一道黄沙,长吐一口气,安静地当一根腊肠继续吊着。 阿兰桑没退兵,就这么驻扎在远处,再也没来城墙底下叫阵。我虽然看不清,但是能看见隐隐约约的火光和帐篷尖若隐若现。她应当是还在等,等我的人彻底包抄过来。阿兰桑不敢擅自开战,一是她的人不够,二是万一西北军和东部战场出了意外,没能包住阿史那,那阿史那不但能跑,还会反吞了他们。 当然,也不排除她想救我。我的那声“阿姐”好像坏了事儿。夜里,有几个突厥人摸黑爬城墙打算把我给解下来,结果让阿史那的人发现了,直接被射成了刺猬。我看着心疼得慌,有史以来第一次对自己这“命硬”属性极为不满。若我现在已经是干尸了,也省得再有人为我牺牲。 我便开始装死,一动不动地在进入了风干状态。奈何阿史那明显不打算让我死得这么快,第二天他便把我拉上去灌了口酒又踹了下去。这一次,我多了个伴儿跟我一起挂城墙。 魏叔的头,被装在木笼子里垂了下来。尽管模样已经腐败了,但我还是从那熟悉的侧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