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夺应了声,套了件老爷子的绿色军大衣,帽子围脖都没戴,出去劈柴。 林染站在门里向外瞧,外面还下着雪,五分钟不到,他的耳朵就冻红了,头发身上也落了一层雪。 她回头,有些不高兴,“师父,你干什么让人家给你干活啊,我给你准备的柴火都够你用到春天了。” 老爷子靠在摇椅上,叼着烟袋锅子,闭目养神,一脸惬意,“心疼了?” 林染走过去,一把将他烟杆儿抢下来,“我昨天都来看过你了,今天突然又叫我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老爷子挤着眼珠子瞪她,“你个死丫头片子,敢这么跟我说话?烟给我!” 林染跟小时候和师父耍小性子似的,把烟杆儿扔给他,扭头就走。 进了里屋,她跪在椅子上,趴着窗口看。 沈夺干一会活,就会停一下,搓搓手,军大衣在他身上特别不合身,肯定四处灌风,她趴在胳膊上,小声嘀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听话。” 那点儿木头终于劈完,老爷子掐着腰站在门口,连门都没让他进,“院子都是雪,晚上结了冰,不好走,扫扫雪吧。” 沈夺跟个傻小子似的,一句怨言没有,扔了斧子捡起扫帚。 老爷子背着手在门口踱了两圈,满意地一笑,转身进屋。 里头的林染彻底忍不住了,风风火火冲出来,直接冲老爷子嚷嚷上了:“你干什么欺负他啊!雪还没停呢,要扫到什么时候!” 老爷子把门一关,将外面的风雪挡的严严实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到里面拿了杯子喝水,“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人家都没说话,你急什么。” 林染吼:“他还生着病呢!” 老爷子觑着她,“跟你有关系?” 林染再也不想跟他讲话,帘子一摔跑出去。 老爷子露出得意的表情,哼了一声:“小家雀,还嫩了点儿。” 林染跑到沈夺面前,一把抢了他的扫帚,扔得老远,拽着他往屋里拖,“别扫了!” 沈夺没动,挣开她的手,“怎么了?还是要扫一下,晚上会很滑。”他过去捡扫帚,林染又转到他跟前,拦着他。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故意欺负你,雪都没停,你要扫到什么时候!”她五官都拧在一起,皱着眉头,“你病还没好呢!” 沈夺看着她,“我没事。” “不行。” 沈夺没听她的,绕过她捡起扫帚,林染绷不住了,一下哭出来,抢过他的扫帚摔在地上,小孩发脾气一样,“我不让你扫!” 没几下小脸儿就哭花了,让人看着心疼。 沈夺下意识去摸她的脸,把眼泪全部擦掉,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背,“好了,我真没事。” 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军大衣面料坚硬,刮的她脸疼,沈夺低下头,捧着她的脸,“我不扫了,我们进屋。” 林染还在生老爷子的气,也没有去正房,沈夺跟着她去了她的房间。 那房间跟以前还是一样的陈设,东西不多。 到现在沈夺才明白,什么买下房子养老,都是她师父胡诌的,他分明就是知道沈夺跟林染的关系,故意骗他。 怪不得当初那么痛快就同意将这房子保持原样。 他坐在林染的床上,林染给他倒了杯热水。 这情景有些熟悉,以前他们也曾在这个房间里耳鬓厮磨。 林染把水递给他,沈夺接过,连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