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书吗?”魏家虽是经商人家,可陈萱又不是借什么特别的书。而且,魏家家里也有念书的孩子,能一本书都没有么? 陈萱给许三妹问的有些不好意思,魏银接过这话,道,“你们还不知道我家,以前就我大哥二哥念书,他们念了几年私塾,后来,认了些字就跟我爸打理铺子,书给我大姐拿婆家去了。现在我家里两个侄子倒是在念书,他们也是一年压一年的,用不着的,都是给我大姐拿婆家去。你们说我大姐,常年住娘家,她自己也不识字,也不知把这些书捣鼓婆家去干嘛。所以,现在我家里就是有侄子们现在课堂用的书本子,可他们每天上学得用,放学回家还有作业,他们的书也没空给我们看。”魏银有句话没好同许家姐妹说,就是二嫂跟她学认字,现在也是偷偷的,得避开她妈的眼,不然,叫她妈见着,还要絮叨哪。 魏银这样一说,许家姐妹就明白了。 第一本也没借给陈萱四书五经,而是给了陈萱一本《千字文》。说来,新式学堂其实也没开几年,许二妹道,“这本《千字文》是我们小时候启蒙的书,二嫂先看,待你看好了,我再帮你换别的。” 陈萱千万谢过。 陈萱一向知恩图报,许家姐妹借书给她,她别个报答不了,但许家姐妹但凡要改衣裳什么的,这些活计,陈萱全包了。魏银对于陈萱从许家借书的事佩服至极,还说,“二嫂你可真有法子。” 陈萱把书与魏银同看,陈萱道,“阿银你是知道我的,要不是你,我再不能认得字的。我没什么见识,可是在我们乡下,都是极有钱的地主家,才会把孩子送到秀才老爷的学堂里念书。我想着,念书必是一件极好的事。虽然好在哪儿,我说不出来。可只要是好事,咱们就该多念一念。” “二嫂这话在理。”魏银虽然脑子灵光,记性也好,不过,她以前对念书倒没太过上心。有陈萱一道,魏银对念书的事也上起心来。 陈萱还借着魏老太太不在家的时候,把许家姐妹借她的书抄了一遍在本子上,有不认识的字,她就问魏银,若魏银也不认得,陈萱就晚上问魏年,然后,待她认得了,再告诉魏银。倘是生僻的魏家兄妹都不认得,陈萱就在许家姐妹过来时,请教许家姐妹。连这书上的意思,陈萱懂不懂的,先背个烂熟,寻着机会一并请教许家姐妹。 陈萱学认字的兴头极足,就是,那啥,到三月底,她就把魏年的大半瓶的墨水用光了。魏年都笑道,“明年大学招生给你报名,说不得能考上大学哪。” “你就别笑话我了。”陈萱见魏年没生气她把墨水用光的事,同魏年商量,“阿年哥,能不能帮我买瓶墨水,我不出门,也不知在哪儿买。买好你跟我说多少钱,等以后我挣钱还你。”这话说的,陈萱自己个儿都觉脸红,年下的一块五还没还哪,她,她这又要借钱了。 魏年好笑,“以前你不识字就算了,这回可得立字据。” 陈萱一口应下,认真道,“成!你买回来,我立刻就写字据给你!” 魏年一乐,“逗你呐。” 魏年是玩笑,陈萱可是当真的,魏年买了墨水回家,她当真写了个借据给魏年。魏年直说不用,陈萱还是坚持写了,一瓶墨水要一块大洋哪,这可不便宜。 陈萱写好欠条,又认真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魏年,还说,“你收好吧。” 魏年看陈萱这字,点评道,“写得还不错,跟书上印的似的,方方正正。” 陈萱道,“我就是跟书上学的啊。” 魏年一笑,自从陈萱开始学认字,魏年就觉着,陈萱每天的精神头都足的不行。就是现下跟他说话,也不是以前好不好便低着个头扭手指的模样了。把借条给了魏年,陈萱就把本子、笔、墨水都收到了抽屉里。洗漱之后,陈萱还闭着眼睛想了回今日新学的几个字,才躺下睡了。 陈萱借了许家的书,时时不忘许家的这人情,二月初,院里的老椿树上冒出嫩芽,这棵老椿树极有年龄了,树荫大的能遮住魏家半个院子。魏家人都爱这一口,陈萱早起都会爬树上劈香椿芽,这一树的香椿芽,只魏家是吃不完的。她每次都不忘弄一份给许家,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大早给许家送去。 香椿芽一直能从二月初吃到四月底,有了嫩芽,只要魏家吃,必有许家的一份。 交情就是这样来往出来的。 除了香棒芽,一开春,陈萱经过魏老太太同意,在魏家院子里辟了块菜地出来,她准备种些菜,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