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我一个人在原地等你,从天黑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天黑,却怎么也等不来。他们都说,你走了,离开了,嫌弃我是个累赘,决定抛弃我。” “你又要把我一个人扔下,不要我了吗?” . 心肺仿佛都被戳穿了,鲜血淋漓,满目疮痍。 “没有。”楚歌泪水横流,哽咽道,“没有,我从来没嫌弃你是个累赘,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你,之南。” “那你就回来,留在我身边只是,你要想好,我要的,不止是哥哥。” 楚歌哽咽着摇头,喉咙被堵住,说不出一个字。 “那就离开吧,抛弃我,把我扔下,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声音是如此的温柔,而那话语中的意味,又是那样的残忍。 陆之南笑了一下,说:“扔下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 楚歌浑身颤抖,就像是丧失了言语的力气,拼命着,哆嗦着,却哪怕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定要这样吗,之南。” 那声音不住的颤,费劲了力气,才从胸腔中艰难的挤出。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被刀尖碾过了心脏,刺骨而尖锐的痛楚。 而持刀人在他的身后,任凭那刀刃划破了温热的、柔软的血肉,以最残酷的手段,最不容置疑的刻下。 即便那手已然在发着抖,即便手背上青筋已然暴起,持刀的手依旧是沉着的,冷定的,无比温柔又无比残忍的,施加这一场令人精神崩溃的酷刑。 “选择权在你的手上。” “哥,我不会拦你。” .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两个人沉默着,对峙着,彼此相持,可终究要分出一场胜负。 陆之南凝视着他踉跄的背影,心中却煎熬到了极致。 这是他平生最大的一场豪赌,赢则从此圆满,败则一无所有。 而决定着他命运的那根丝弦,就牵在那个沉默的背影上。 从今以往,余下光阴,他的喜怒哀乐,便将会在这一刻,彻底的通向两条不同的道路。 他毫无胜算,所倚仗的不过是一物。 时间仿佛都停止了,天地万物都失去了色彩,夜色深处一片教人心悸的黑暗,却久久的,没有动静。 直到凝固的身影终于解封,却是朝前走了一步。 陆之南心脏渐渐沉了下去。 指甲掐入了肌肤,掌心血肉模糊,他张了张口,却像是被扼住了一般,吐不出哪怕是一个词语。 悲哀的绝望悄无声息滋长,一刹那间弥漫过整个胸腔,他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任凭鲜血淋漓。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的追上去,跪倒着祈求留下,他以为自己这样做了然而回过神时,只有铁锈酸涩的腥咸。 他将眼睁睁的看着楚歌走远。 从此一败涂地。 即便是这样,依旧舍不得闭上眼睛,只能贪婪的望着那个离开的背影。 那或许是从今以往的最后相见,却终究以离去而结束。 哥 陆之南听到心中无声的念,所有的火焰与光芒,都被倒灌而入的海水,悉数浇灭。 再见。 . 那仿佛有天荒地老般遥远,又仿佛只是风过眉间的一个瞬息。 陆之南几乎都以为自己看错,在朝前走了一步的下一刻,楚歌蓦地回转过身来。 他大步走到了陆之南身边,那脚步极快,带起了呼呼的风声,那神情极愤怒,如同在烈烈燃烧,扬手一个耳光,便要狠狠地掴在他脸上。 身前被一片阴影所笼罩,陆之南却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他仰起了头,怔怔的看着楚歌愤怒的面容,未曾察觉时已经仰起了唇角,情不自禁的笑,连即将到来的剧痛都顾不得了。 “我打死你,陆之南,你个小兔崽子”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陆之南,你怎么就这么心狠啊!” “你叫我哥,你就是这么逼我的?这么逼我,想要我死吗陆之南!” 声声厉喝椎心泣血,那一记耳光扬得极高,挟裹着风雷之势,如承载有万钧雷霆。 陆之南却舍不得闭眼,就只怔怔的看着他,目中欣喜若狂,什么言语、什么动作,通通忘得一干二净。 耳畔蓦地有烈风扫过,凌厉至极的掌风激的面皮生疼。 却落到了空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