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项翔冷眸一瞪。 “怎么,我们到哪儿还得跟你们报备不成?!” 几个手下赶紧七嘴八舌的解释,虞斯言笑着朝四个人摆摆手,再拽了一把项翔,说: “好了,他们也是替人办事,别为难他们。” 项翔看了虞斯言一眼,再将那四人挨个儿刮了个遍,抿著嘴角,看上去不悦之火还在燃眉,却是没再做声。 虞斯言朝四人笑了笑,说: “他说这洞不错,我也就是趁着太阳下山来看看,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咱们就一块儿回去吧。” 项翔这一通脾气撒的,这几个人是彻底不敢把眼珠子往他身上放了,走出一段距离,他侧目往后漏了一眼,果然,一个工头正缩在一手下的耳边叽哩哇啦的说这些什么,还指了指虞斯言烧尽的一小撮符纸灰。 虞斯言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一切打探的事儿都安心的交给了项翔。 上车的时候,落在最后的那个手下已经跟了上来。 项翔和虞斯言坐进自己的车,跟在后面往王万才的小独栋开去。 “怎么样?”虞斯言盯着前面红色的车尾灯问道。 项翔说: “他们已经知道了,估计这会儿正在给王万才报告呢!” 虞斯言扯出笑容,说: “今儿晚上万老板可得玩儿个够了!” …… 王万才接到手下电话的时候,正在饭店里和几个煤检站站长觥筹交错。 听到手下的汇报,他脸色青了些,眉宇也皱了起来。 他王万才也是村坝子里长出来的人,对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打小就从长辈那儿耳濡目染,不信是不可能的。但当兵那些年头,生生死死都经历了,对这些邪乎的东西也就看淡了。 看淡不代表看清,虞斯言这么一整,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膈应。 晚上十来点,回到酒店房间,王万才脑子里还转着虞斯言搞出的这茬事儿,越想越心烦,越想越觉得不踏实。 他又给手下打了个电话过去,可一问,虞斯言和项翔根本没有任何异样。忙了一整天,两人吃过饭,散了会儿步,回来就进屋休息了,一点动静儿都没有。 王万才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就让手下找个理由去敲敲门儿,看看这两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他守着电话等了一会儿,手下打电话来了,告诉他,虞斯言和项翔已经睡了! 挂掉电话,王万才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如果这事儿并无蹊跷,那就是他自己就太过敏感,而为何对这么点风吹草动就如此心惊胆战?王万才心知肚明…… 坐了一会儿,王万才扬起手,朝自己扇了几巴掌,力道狠辣,门牙磕嘴皮,啐出一口口血。 每个当兵的人都有至上的荣誉感,遵纪守法、保家卫国为人民,他王万才也有过。 为了这份尊严,他曾卧薪尝胆,为了这份荣誉,他也立下过血气铮铮的誓言,可部队却舍弃了他。 他被剥去信仰,弃之如敝履的抛进污秽的社会染缸。可就算被这样,打一开始,他也还是没自我放弃的。 定要靠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天地、定要秉持自我尊严功成名就的豪言壮语他不是没说过,可在岁月和现实的冲击下,他才知道,这些不过是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才会大声呐喊的没谱的屁话! 为了要达到目的,必须不择手段,为了要追求利益必须要舍弃尊严,有时候甚至是人格,为了人前的脸面,人后他就必须低声下气,为了保住自己已有的东西,他不得不手染鲜血。 而这些,都和他曾经的信念背道而驰…… 嘴里的血腥味儿在蔓延,王万才把自己从人性的纠缠中扇醒了。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是无路可退! 他站起身,大步朝浴室走去,刚打开浴室门,屋里的空调‘嘀嘀’一响,停了! 他皱了皱眉,转身折返回沙发边儿,拿起空调遥控器摁了几下,空调压根儿没反应。 坏了? 他沉下脸,把遥控器丢到一边,用酒店的电话打给了前台,电话‘嘟嘟’两声,通了。 “1508房,派人来看看空调。” 可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根本不是前台温柔的女声,而是一嘶哑的男音, “是,老板,我这就来。” 王万才听得毛骨悚然,猛地撂了电话。 他张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白色的听筒,过了好一阵儿,他试探的又打出了一个电话,这次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前台清亮柔和的女声问道: “前台服务,请问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王万才生气的怒喝道: “我刚才打电话来是谁接的!居然恶作剧,你们这是什么破酒店啊!” “咦,不会吧,先生请您稍等一下,我查一下您的客房呼叫记录。”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