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大约四十五六岁,个头不高,但是却长得极为结实,黝黑的脸膛上,斜着掠过一道极深的火红色伤疤,活像趴着一条大蜈蚣,看起来既阴冷又凶悍十足。 “韩松。”那人见我走来,跨前两步伸出手来。 “张九麟。”我握着对方的手,也出了姓名。 t恤男说这人在当地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敢叫,都叫他韩六爷。他不但对我报了名字,而且还摆出这样的排场亲自迎接,足见他对t恤男极为敬重,连带着对我也客气十足。 他的手很很硬,力道十足,无名指和小指都是齐根而断的,看来背景经历极不简单。 “上车说吧。”这人话不多,语气很阴沉,隐约中透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他的话音刚落,吱嘎一声,从远处冲来一辆加长林肯,速度极快,却又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我们面前。 快步走上来两个黑衣保镖,一左一右帮我们打开了车门。 我和韩松上了车,林肯立刻飞驰而出,八辆悍马也同时启动。车辆行进间,三十几个大汉飞速上车,前后各四辆把我们所乘坐的林肯车紧紧的护在当中。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车前座上还坐着三个人。 两个黑衣保镖中间夹着一个身穿灰褐色羽绒服的大个子,大个子的双手被绑着,脑袋上戴着头套,嘴巴也塞着黑布,堵得严严实实。 我有些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扭头看了看韩松。 韩松从车载冰箱里掏出两瓶白酒,递给我一瓶,自己掀开瓶盖,一仰脖灌了大半瓶,随即一挥手。 其中一个黑衣保镖把大个子的头套摘了下来,拽下了堵在对方嘴里的布。 这是一个长着一头金色头发,蓝眼睛的老外。 他左右脸上各有三道一指多长的刀口,新肉向外翻着,血迹还未风干,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一被解开,立刻唧唧哇哇的说了一大通。 不过,他说的都是俄语,我也听不懂。 韩松指着他道:“他是蛇头,罗椰夫就是通过他进入中国的,他说他只知道罗椰夫曾经去过恶魔之谷,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你还有什么要问他的吗?” 听了他话后,我倒是很奇怪,没想到t恤男竟然和他说了这么多,更没有想到,这家伙的手段这么凌厉,在我来之前都已经找到蛇头了。 “你知道恶魔之谷在哪吗?”我问道。 前座的黑衣保镖翻译了之后,那人连连摇头说了一大堆。 一名黑衣保镖向我解释道:“他说他只知道要从坎诺山往里走,具体的路径不知道。不但他不知道,绝大多数住在西伯利亚的居民也都不清楚。那里常年风雪,经常还有大雪暴,就算认路也要走一个多月,而且还有野兽,几乎没有人从恶魔之谷活着走出来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