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露遗憾,后面省略的话不言而喻。 李牧欲送郎中出门,身后突然传来小女人焦急的声音:“你,你别走……” 李牧回头。 陈娇本来都抬起上半身了,对上他的眼睛,她又赶紧躺了下去,别开脸,十分难为情的模样。 郎中识趣道:“大人留步,夫人失了记忆,焦虑不安,需要可信之人安抚。” “我们会照拂好小姐,太守自去忙吧。”绿珠毫不客气地道。 李牧再看陈娇,陈娇咬着唇,目光哀求地望着他。 李牧觉得,还是将话说清楚好,便留了下来。 绿珠不甘愿地代他去送客,李牧与碧荷守在床边,碧荷站着,李牧坐在了床前的矮凳上。 在碧荷警告的目光中,李牧声音温和地对陈娇介绍了她的身份,长安城国舅之女。 陈娇安静地听着。 提到两人的姻缘,李牧苦笑道:“我唤你小姐,是因为小姐另有心仪之人,下官自知出身卑微,配不上小姐,便不愿勉强小姐,处处以礼待之,相敬如宾。其他诸事,小姐可询问身边的丫鬟,她们都是小姐的陪嫁,待小姐忠心耿耿,小姐可全心信任。” 他没有趁机捏造事实,占小姐便宜,碧荷脸色好看了些。 陈娇心里却哭了,这个李牧,看似君子正直,实则对原身一点情意都没有,大好的趁虚而入的机会,人家都不屑。 “请小姐安心休养,下官去写信禀明国舅,待小姐外伤痊愈,下官也会让表妹来向你赔罪。” 该说的都说了,李牧起身告辞。 陈娇只能看着他走。 李牧一走,碧荷立即坐到陈娇旁边,讲了一箩筐原身与亲哥哥陈廷章的美好回忆。 陈娇装傻充愣。 陈娇后脑勺有个肿包,还得在屋里养着,李牧每日早晚会来探望,说两句客套之词便走。 三天后,陈娇的外伤好的差不多了,李牧写去长安城的信,也得到了陈国舅的回应。傍晚李牧从官邸回来,前院的严管事领着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来拜见。 李牧在国舅府小住过,认出这中年男子正是陈国舅的心腹管事之一,姓吕。 李牧起身行礼。 吕管事受宠若惊,还礼后,他取出一封信递给李牧,道:“国舅爷命小的交给大人。” 李牧接过信封,落座后拆开,看完之后,他皱了皱眉。 按照李牧的意思,他希望将后院的陈小姐送回国舅府,有亲生父母照顾,陈小姐可能很快就恢复了记忆,届时陈国舅将女儿送回来,李牧再继续供着就是。但,陈国舅得知女儿跌了一跤竟然忘了前尘往事,高兴却比难过多,虽然女儿不记得他了,可女儿也不记得她与亲哥哥的孽缘了啊! 陈国舅是真心希望女儿与李牧好好过日子的,因此,除了在信中郑重嘱咐李牧善待女儿,陈国舅还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求吕管事将女儿身边那些知晓兄妹私情的旧婢一并带走,全都换上他亲自为女儿挑选的新仆。陈国舅觉得,少了刁奴挑唆,女儿女婿的感情一定会日进千里。 “大人意下如何?”吕管事恭敬地问。 李牧放下信,正色道:“岳父一片苦心,下官无以为报,只恐小姐病愈后,怨恨于我。” 吕管事低着头,笑道:“大人多虑了,国舅爷特意命小的给大人稍了口信。”说完,吕管事上前,走到李牧身边,用只有李牧能听到的声音道:“国舅爷说,女子出嫁从夫,大人该管便管,不必顾虑,国舅爷还说,希望大人尽快给他老人家添个外孙。” 李牧俊美的脸庞上,掠过一抹尴尬。 吕管事看在眼里,退后几步,请示道:“大人若没有旁的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