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给了出去,这时候,抱着父亲腿的另一个小醉汉跄跄踉踉过来,金童一样无暇的小俊颜上全是红韵,“阿父,阿父……” 他叫得伤心不已,他阿父不理他。 “坏蛋,大坏蛋……”同时,差点被挤成肉饼断了气的齐小公子愤怒得两手都在空中飞,像是非要把他阿父撕了不可,同时,眼睛亮得可怕,“昨日还罚我抄书不算,今日把我挤成饼饼,我要跟我祖母二祖母说理去!” 说着一手抱紧抱着他的齐恫的脖子,一手冲上天,“哎哟,走!” 齐国公被妻子一推,皱眉瞪了她一眼,但好在他还没喝糊涂,神智还是有点,蹲下身把抱着腿不放的三子抱了起来,朝齐恫淡道,“先抱他回去睡。” 等睡好了,明日他亲自去听听他怎么去跟他祖母二祖母讲理。 “小绿,你跟着。”谢慧齐已经是无力生气了,要算帐也是明日的事。 这夜,谢晋平在妻子的怀里无声地痛哭了一场,把和宁的心都哭得碎了,紧紧抱着他没放手,她心疼难捺,却同时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庆幸老天爷让她喜爱的这个人终是回到了她的身边,没让她空等一场。 不管回来的是什么,哪怕是他跟二郎一样断了手臂白了发,她都无所谓。 只要人回来了就好,若不然,在这世道里,她去何处再寻一个与她心心相印的丈夫? 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谢大郎了,还好,还好,他是真的回来了。 两夫妻第二日醒来,两个人双眼都有些红,大郎在和宁妆扮好后挥退了下人,蹲下向握着她的小手,抬头看着她,淡道,“我以后对你好。” 和宁忍不住咬着嘴唇笑了起来,她脸是红的,但目光坦然,“你以前对我也很好。” 他是她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男子,是她心中最独一无二的瑰宝。 她等他那么久,不是在苦等,也没他们姐姐那样苦涩,只要想起他曾与她说过的话,呆过的时光,她的内心就很平静。 “多谢你。”谢晋平握着她的手,心头那难以挥去的沉重还是因她轻松了一些。 她不言不语,却给了他最大的抚慰与扶持。 和宁伸手抱住了他的头,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 她也很多谢他,终让她等到他。 她也会对他好的。 国公府不能连着两日无主,谢慧齐身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在谢府也不能多呆,一等新婚夫妻敬过茶,她就召了和宁说事去了。 她早有准备,谢家的管事和管事婆子都到了事务堂,谢慧齐是一本帐册对一个管事,具有针对性地跟和宁交待谢府的大小事宜。 她这些年给谢府攒了不少身家,外帐一交待完,就挥退了管事的,给和宁交待内帐。 她一直说个不停,和宁听到半途都默然了。 她不知道谢府现在的架子有这般大——便是江南也有铺子与坊庄。 一直到傍晚,国公府来了人催了又催,谢慧齐才停了嘴里的话,沙哑着嗓子与她道,“这几日你就好好看看帐薄,有什么不懂的,到时候再来问我。” 说罢就起了身。 婆婆她们已经早一步回去了,她也是得早点回去,赶着一道晚膳才成。 要不然,她家那国公爷就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姐姐,辛苦您了。”和宁见她说着就起了身,忙不迭起身朝她福礼。 谢慧齐握了她的手,着重捏了捏,朝她笑了笑就走了。 一出门,就见大院门口二郎在兜着圈,一见到她出来,就笑着迎上来了。 “你是要留在家里,还是跟我回国公府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