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的人都挪了出去,但已经入住天清观的道士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在天清观住下后,齐望的脸色也好了些,自入梧州就没出天清观的齐国公也开始出门。 梧州的冬天格外的冷,齐君昀往往回来脸都是冰凉一片。 梧州上下的官员他带着沈从他们见了众多,上下一片悲愤,个个都念着张大人的好,说张大人一定是被人栽灾陷害才污蔑齐国公的,他们一定会帮着齐国公洗清张异身上的污名。 但齐君昀未提他们一路被刺杀之事,他没有刺问,这些人也没有一个提起,所有人都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装着无知,都不去捅那一块人人心知肚明,一捅天就会破的皮。 “爷,里面的人自成了一张无衣无缝的网……”这日从府衙的会堂出来,沈从走到了还未上轿,背着手看着空无一人的坪堂的齐国公身边,“自己人已经不再是自己人了,即便是我师兄,他们一个都不可信了。” 谢元景是他的师兄,他们乃同一个授业恩师,同窗十余年载,后来学业有成,他们也同投国公府门下,在先帝在位期间,他师兄受国公爷之令前来江南投入张大人其下为官,而他留在了京城入了顺天府当了个主薄,同为国公府门客,他一直以为等他师兄回京,两人还能入金銮殿同朝拜见圣上,他们师兄弟二人能成为他们授人恩师一辈子的骄傲。 但现今看来,这个愿望怕要成空了。 “嗯。”齐君昀转了转手中夫人塞给他的山核桃,淡应了一声。 “国公爷,您还没走?”谢元景一出来连忙举揖,“您恕罪,下官已跟诸位大人告了个假,公事下午再谈,先出来送您一趟。” 齐君昀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牧之……”齐君昀又回过了头去,叫了他的字。 “学生在,国公爷。”谢元景快走到了他的身边。 江南的冬天阴雨不断,齐君昀来了七天,下了五天的雨,这天色阴气沉沉也死气沉沉,今天难得的没有雨,天色也还是一点都不见亮,“你长子今年多大了?” 谢元景顿了顿,随即沉声道,“回国公府,今年虚龄二十有一了。” “大了,”齐君昀又看了看天色,半晌后方低下头看向他,淡道,“成亲了?” “成亲了。” “有孙儿了罢?” “有两个。”谢元景回答得甚是简洁。 “我记得你乃宜安人士,你们谢家在当地也算是望族罢?” “回国公爷,算是。”谢元景虚虚应着,低下了脑袋。 “族中有多少人来着?”齐君昀淡然。 “这个,学生不知,许是四五百人罢。”谢元景面无表情,他低着头垂着眼,山羊胡在空中飘着,声音也显得有点虚空了起来。 “主子,这个属下知道,谢大人的宜安谢家人丁旺盛,族谱上还在世的人一共九百八十余人,这还只是五服以内的。”齐恫在旁开了口,弯腰拱手禀道。 就是不连坐诛连九族,光谢家本家的人也够杀的。 “你看,齐恫说的可对?”齐君昀又回过头,看向低着头的谢元景,温和地道,“天冷又下雨,这几日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等天气好了,就到天清观来坐坐。” 他说罢,上了轿,带着护卫离去。 沈从等人离开前,潦草地朝他拱了拱手,谢元景也面无表情地朝他们拱了拱手,等一干人等上了轿陆续离去,随从过来扶他,他这才知背后一片冰凉。 就在刚才,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250章 江南上下连成了一气,幕僚门生们个个脸色都难看,国公爷虽说没震怒,但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国公夫人对此难免调侃,夜里搂着国公爷的头笑道,“你做人好失败的。” 江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