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触的,看到长孙家的情况后他总算知道“重文轻武”是怎么个轻法。 谢则安并没有惊讶长孙将军是向他开口,而不是找以前的老友。长孙将军不通文墨,祸乱平息后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低,与日渐繁盛的京城格格不入,平日里受尽奚落。哪些朋友可以说心里话、哪些朋友不能再相交,长孙将军已经无法确定了。 谢则安在长孙将军身上看到了当初那个固执老头儿的影子。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独自忍受困苦的生活或者向陌生人求援,比让他们向曾经比肩作战的友人开口要容易得多。他们和怀有共同信念的泽袍们一起经历了一生中最热烈、最有意义的一段时光,要他们用昔日付出的血泪、用昔日结下的情谊去换取钱财或者地位,对于他们而言是个比什么都难迈过的坎。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可笑,能豁出脸去的往往能活得更好,想要坚守某些东西的却会穷困潦倒。 谢则安自认与那个固执的老头儿、与固执的长孙将军绝不是同一种人,可正因为他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才更见不得他们落魄至斯。 谢则安说:“长孙爷爷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长孙将军看着谢则安稚气犹存,却极其认真的脸,长长地叹了口气:“明年的酒引,我直接给你们。” 酒引、盐引、茶引这三样东西,是当官的“福利”,盐茶酒都是“垄断行业”,只有拿到官府给的写有明确份额的“引子”才允许贩卖。长孙家没有别的生财途径,每年的进项就只靠这个,直接把酒引给了张大义,那明年的银钱就少了三分之一。 本来长孙家现在已经入不敷出,再少掉那么多,日子还怎么过? 谢则安说:“不如长孙爷爷你挑几个伶俐的旁支到我这边来,我教他们一些东西。光靠卖引子只能得到一笔死财,只有自己学会生财之道才是长久之计。” 如果不是知道谢则安是金玉楼背后的“小东家”,长孙将军只会觉得谢则安在说大话。 可长孙将军会向谢则安开那样的口,自然是已经从张大义那里问出谢则安这个人来了。 长孙将军顿了顿,说:“我考虑一下。” 这时一道清亮的嗓音从他们身后插了进来:“我跟你学。” 谢则安转头看去,只见对方一身少年衣饰,面容清俊,仿佛是个粉雕玉琢的男娃儿。 居然是白天里见过的“二郎”。 谢则安一阵头疼。 这家伙要真是男的,他当然不介意教一教,可这家伙分明是个小女孩!不是他歧视女孩,而是这年头男女之防特别严,他要是把一个女娃儿带在身边教,外头的人怎么看?就算这“二郎”这几年还能女扮男装,以后呢? 谢则安望向长孙将军,希望他能阻止这“二郎”的异想天开。 没想到“二郎”先声夺人:“爷爷,你说过什么事都由着我的,你要是说话不算话的话,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长孙将军定定地看着“二郎”一会儿,瞧见那眉目间压抑着的痛苦和坚决,深知她父亲的死对她影响有多大。 要是不答应她的话,她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出来…… 长孙将军狠下心说:“好,你跟着三郎学吧,不过我要再给你挑几个人。” 谢则安:“……” 长孙将军您这样真的好吗?! 坑爹呢您!!!!!!!!! 第61章 谢则安和长孙将军的谈话还没结束,又有人来报:“太子殿下到了!” 长孙将军讶异地站了起来:“太子殿下?” 禀报的人面色古怪:“太子殿下说来找‘三郎’。” 长孙府没有三郎。 长孙将军的脸色也古怪起来,看向谢则安。 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