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安说:“我只是想告诉小妹,女子并非不如男子,女子除了呆在闺阁之中待嫁之外能做的事也很多。” 长公主说:“你不像其他人一样觉得女子应该遵从三从四德?” 谢则安说:“要是自家的女儿养大了,殿下忍心让她去三从四德吗?” 长公主一滞。 事实上皇室宗女、世家之女,怎么可能遵从这种荒谬的东西。说到底这只是用来限制百姓家中那些蒙昧的女儿家罢了,眼界放开了,心气养高了,谁愿意再当那笼中之鸟,整日只想着讨夫家喜欢。 长公主说:“只是大多数人都不会这么想。” 谢则安敏锐地嗅到了不一般的地方。他抬起头,两眼微亮:“殿下有什么打算?” 长公主说:“如今乡学、县学早已重开多年,寒门子弟也有求学机会。可古往今来却没有任何学堂招收女子,我想开女子学堂,给她们学文识字。” 谢则安惊讶地看着长公主。 这想法可领先了这个时代许多年! 谢则安从实际出发分析:“这恐怕会有很多阻力,不谈外头那些反对的家伙,光是怎么鼓动女孩子来学堂就是件头疼的事。” 长公主说:“所以我不是把你找来了吗?崇昭和晏宁都夸你办法多,你来想想该怎么办才成。” 谢则安:“……” 长公主看着不像说笑,谢则安想了想,说道:“那我回去好好想想,回头弄个章程出来给殿下您看看,您若是觉得可以就照着它办,要是不行就算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殿下若是决心要做,可不能半途而废,毕竟那些在您鼓动下走出来的女孩子相当于把将来都交到了您手上。” 长公主说:“你倒是想得长远。” 谢则安也知道自己是多嘴了,不过他这种事不能不去提醒。以前他接过不少委托,无非是许多富人心血来潮想要做做慈善,接过事情做到半截不做了,留下一堆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长公主要是也那么不靠谱的话,那他无疑成了她的帮凶。 谢则安没什么兼济天下的胸怀,可要是好事反倒做成了坏事,他心里会很憋屈。 谢则安神色认真:“殿下应该比我想得更长远才行。” 长公主敛起了笑意。 她静默片刻,缓缓说:“我这一生中做对的事没几件,若是这一次还做不好,我这一辈子真的算是白活了。” 谢则安一笑:“既然殿下有决心,那我把我的想法整理出来后就让人送过来给你。” 长公主点点头,遣人送谢则安离开。 谢则安还没迈出长公主的院落,却见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站在前头。 居然是谢谦。 谢则安说:“驸马爷近来可安好?” 谢谦冷笑:“你不也成了驸马爷。” 谢则安说:“我这个驸马至少当得明白,不像您,至此至终都当得这么糊涂。” 谢谦一顿,猛地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则安说:“你以为你喝的是恭王的茶,事实上那根本不是。” 谢谦蓦然睁大眼。 他不由自主地抓紧谢则安的手臂:“你知道了什么?” 谢则安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伸手将谢谦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掰开,“你自己可以好好想想,免得火烧到自己身上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谢谦一顿,站直身体看了谢则安好一会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