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那马御史原本只想假意哭两声,可一想到先帝在时的风光,想到先帝对自己的礼遇和信任,心中越来越委屈,泪泉再也拴不住了,伤心得簌簌地掉起泪来。 赵崇昭在御书房里听到这动静,不由瞠目结舌。 皇帝还真不好当啊,这些大臣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赵崇昭搁下手里的奏折,走了出去,亲手扶起马御史:“马卿,你这是为何?” 见赵崇昭亲自迎出来了,马御史抽抽噎噎地把泪憋了回去,腰板挺得笔直,半带哽咽般说:“臣有事要奏!” 赵崇昭无奈地说:“马卿但说无妨。” 马御史说:“我要参姚鼎言逾权枉为!” 第119章 姚鼎言如今是御前红人,一般都都不敢掠其锋芒。马御史偏就是个不怕死的,当初连太子他都敢弹劾,姚鼎言算什么? 姚鼎言最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把几个赵崇昭也看不顺眼的人弄了下去。姚鼎言做得顺手,赵崇昭看得心情舒畅,彼此都对对方很满意。 这节骨眼上原不该有人跳出来指责,马御史却出来了。 说起来马御史与其中两个人还有不小的仇怨,一个抢了他儿媳妇,一个踩过他好几回,都是见面后当对方不存在的那种死敌。可在得知这批人是怎么下去的之后,马御史立刻入宫求见赵崇昭。 马御史这人认死理,不对就是不对,管它是谁做的、管它是对谁做得。御史台的设立就是为了阻止这种事出现,他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仇家或者姚鼎言是御前红人就退让半步。 马御史声泪俱下地指控姚鼎言的罪状:“姚参政心胸狭隘、任人唯亲,一朝得势就肆意排除异己!开此先例,朝中必乱!” 赵崇昭被马御史弄得头皮发麻,再听马御史对姚鼎言的评价,心中不喜。他虎着脸说:“姚参政怎么排除异己了?他们能力不行,品行不端,外放不是很正常吗?” 马御史说:“姚参政是吏部的人吗?谁去谁留,岂能由他来定夺!”他上前一步,“陛下,此风不可长啊!” 见马御史步步紧逼,赵崇昭甩袖说:“这事儿只能归吏部管?那行,我把吏部给姚参政管。” 马御史听到赵崇昭的话,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赵崇昭烦透了,叫人把马御史弄回御史台,让御医去把马御史救醒,他可不想落下一个“气死御史”的名头。 工部离御史台很久,谢季禹原本正在处理工部事务,忽然听到御史台那边一阵骚动。谢季禹隐约听到两句“马御史昏倒了”“让让,让太医进去”,眉头一跳,站起来往外走。 秦明德正好从外面回来,说道:“你别和我说你想过去。” 谢季禹说:“同朝为官,去一趟有什么?” 秦明德说:“如今这位陛下可和先帝不同……” 谢季禹听到秦明德说“先帝”,怔了怔,说道:“本来就不同,我知道啊。” 秦明德抿了抿唇,没再阻挠。不管是他父亲那边还是姚鼎言那边,似乎都有失控的征兆,谁沾上谁倒霉。朝局不明,他也不想去蹚那趟浑水,连秦家都回得少了。 可谢季禹要是肯听劝,哪会在工部呆这么多年? 谢季禹走进御史台,马御史已经转醒,挥手让其他人都散了。谢季禹坐到马御史桌边,拿起支毛笔轻轻地敲着桌沿,敲出了不成调的曲儿。 马御史揉揉胸口,呼出一口郁气。他对谢季禹说:“季禹啊,朝廷危矣……” 谢季禹叹了口气:“新君亲政,难免会出点差错,马御史,您辛苦了。” 马御史说:“我辛苦算什么?就怕连我都下去了,没人能撑着御史台啊。陛下对我非常不喜是正常的,毕竟我当初经常弹劾陛下,可陛下对姚鼎言那般盲信,真不知朝局会如何变化。” 谢季禹沉默。 马御史说:“季禹啊,你在工部很多年没挪动了。” 谢季禹说:“我在工部呆着挺好的。” 马御史说:“覆巢之下无完卵!朝局若乱,你难道还想明哲保身?” 想到家中妻儿,谢季禹目光一顿,平静地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