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老五年长最为合适,不过老五立了军功,朝臣们免不得生出些念头,就是老四心里恐怕也会结疙瘩。先前老四被皇后忌惮,不就是因为立过战功吗? “怀王去吧,你的功夫是秦老将军亲自教的,这次正好去战场好好历练历练,否则光说不练,就只是纸上谈兵了。” 老六是老四的同胞弟弟,有点战功也没关系。 徐晧听了,腰背不禁挺得更直,朗声接旨:“儿臣领命,绝不辜负父皇厚望!” 嘉和帝笑着点头。 成王鼓励地拍拍徐晧肩膀,与他一起退回了原位,徐晋也默默退了回去。 ~ 肃王府。 傅容呆呆地坐在榻上,望着窗外秋景发怔。 就是今日了,上辈子就是今日,她像往常一样在后院轻松悠闲,傍晚自己吃的饭,都要睡下了,徐晋派人过来说他要来,然后两人一起吃了饭,进了内室,就在她打算钻进被窝伺候他时,徐晋告诉她他要出征了。 次日他离京,一去不回。 好歹是她的丈夫,这样的日子,傅容怎么会不记得?徐晋在外面的时候,她还为他上过好几柱香拜过菩萨呢,祈求菩萨保佑她的肃王爷平平安安归来,别让她守一辈子的寡。结果徐晋没回来,她也没守寡…… 那一幕幕接连在脑海里闪过,牡丹花宴落水,睁开眼睛就回到了十三豆蔻年华,又偶然遇到了出来办差的他。 十五岁的八月嫁过来,一晃眼,他们已经做了四年的夫妻了,瑧哥儿都三岁了。 现在的肃王府,早已不是记忆里的那个,记忆里的肃王府只是个笼子,她像只金丝雀住在里面,如今呢,肃王府是她的家,几乎每一处他都曾领着她一起走过赏过,后来夫妻俩中间又多了小小的瑧哥儿。 眼睛一酸,泪水落下。 傅容飞快擦了泪,扬起头。 不能哭,因为她没有哭的理由,回头徐晋看见了问她,她总不能说自己未卜先知知道他要离开了吧?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提醒他此行的危险。 傅容去了内室,躺在床上睡觉。 还是做梦吧,除了做梦她也没有旁的办法了。 看似睡觉,不过是假寐而已,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睡得着? 瑧哥儿在外面玩累了,颠颠地跑了回来,掀开帘子见娘亲躺在床上,小家伙眨眨眼睛,好奇地走到床前。梅香就在后面跟着呢,俯身小声哄道:“世子,王妃睡觉了,咱们继续去外面玩吧?” 瑧哥儿盯着娘亲美丽的睡脸瞧了会儿,轻轻摸摸她搭在床边上的右手手腕,自言自语般地道:“娘亲睡觉了,不能吵娘亲。”说完了,这才乖乖由梅香牵着走了。 傅容慢慢转了过去,泪如雨下。 明天家里就只剩他们娘俩了。 心里难过,徐晋终于回来时,傅容都不用装的,闭着眼睛在床上哭,无声哭。 她哭得那么安静,以至于徐晋歪坐在床上,探头看时才发现她哭了。 他心里一紧,一手撑着床,一手伸过去帮她擦泪,心疼地唤她:“浓浓,怎么又哭了?” 傅容要装做恶梦呢,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默默地哭。 徐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心翼翼将人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他怀里,取出帕子帮她擦泪。傅容就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瞧见他,她愣住,“王爷回来了?” 徐晋亲了她一口,抱着人问:“哭什么呢?最近你眼泪多的跟下雨一样,我都快被你淹死……” “不许你说那个字!”傅容捂住他嘴,突然就控制不住了,埋在他胸口哭:“王爷,我刚刚做恶梦了,我梦见父皇派你跟六弟去战场,你跟六弟都,都没能回来……王爷,我害怕!” “浓浓真梦见我们去战场了?”徐晋扶住她肩膀,让她看着他,奇道:“去哪个战场?怪了,今日确实收到战报,胡人……” 傅容连连点头,泪眼婆娑的,“就是胡人,王爷,胡人真的进兵了?父皇派你出征了吗?那你一定要小心,我跟瑧哥儿都等着你呢……”越哭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