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电话那头终于又传来了秦晴的声音,她的语气和缓而平静,像来自另一个世界,“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瓦夏,我必须关闭手机……再见了,瓦夏,你……好好保重!” 电话被挂断了。 瓦西里放下电话,发现伊万和阿尔谢尼正看着自己,他假装自然地笑笑:“你们别以为我跟她玩儿完了,在我看来,她几乎已经爱上我了……”说到这里瓦西里低下头,以便自己泛红的眼眶不被伊万他们发现。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手机上秦晴的照片,低声说道:“瞧着吧,她很快就会因为愧疚而跟我联系的!” 伊万和阿尔谢尼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三人一起望向已经在跑道上加速的飞机。 巨大的白色铁鸟缓缓向上爬升,它全身战抖,拼尽全力抵抗来自地心的巨大引力。雷鸣般的机舱中,双眼紧闭、随着机身颤抖的秦晴也在拼尽全力,抵抗着心中已然弥散开来、并将她整颗心都紧紧揪住的不舍之情。 飞机终于在某一时刻摆脱了引力的束缚,它腾出云层,刺穿黑暗,在漫天星光下,划着优雅的弧线,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弯后,便朝着东方飞去。很快,天空中就只剩下一盏闪烁着红光的机尾灯了。 “她走了,”伊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想好了,”瓦西里目送着闪烁的红色机尾灯,目光坚定地说:“我再也不会给她打电话了。” 阿尔谢尼和伊万惊讶地扭头看着他,瓦西里继续说:“我会去上海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莫斯科篇结束了,明天开始新篇章。 双更太累了,作者君表示要去睡觉了,大家晚安! ☆、第46章 生活重又回归正轨。 在莫斯科发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我又成了原来的我,一个普普通通、沿着正常人生轨迹行走的女孩。偶尔想起瓦西里的时候,我会翻墙登陆自己的facebook账户看看,逐条读一读他给我的那些留言,以及那首节选自普希金的诗…… 瓦西里再也没有在我的主页上留言,也没有打电话或者用其他方式和我联系。“他一定是恨我了,”我这样猜想:“并且恨得合情合理!” 这种想法让我的心里隐隐有高兴的念头,高兴的是我跟瓦西里之间的一切终于了结了,也许会有些遗憾,但生活会继续。那正是我所想要的,要继续生活,要无爱一身轻地自由呼吸。不管是瓦西里还是simon庆,我都要遗忘,要将过去一笔勾销、重头来过。这种感受就像拔掉了一颗痛了很久的虫牙一样。在经受了可怕的痛楚以后,仿佛从牙床上拔掉了一样比脑袋还大的东西,忽然间那长期妨碍我生活并且支配我全部注意力的东西不再存在,我又可照旧生活,思索和关心牙齿以外的事情了。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被感情生活折磨的痛楚既古怪又可怕,可是如今都过去了。我真的又能照旧生活,又能不只考虑情情爱爱的事了。 当2013年的春天到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 萌萌和周语作为交换生,分别去了美国和法国祸害外国人。而我没有申请任何的交换生项目,留在学校进入了研二下学期的学习,毕业论文也被提上了日程。 再次中了国家级项目的谢老板,将我拉进他的项目组跟一位在职读博的师兄做搭档。 “你的硕士论文,可以结合这个项目来写,”谢老板这样跟我说:“利用你在bp实习的便利,你可以整合很多有用的数据和资源,不论是对项目还是对论文,都是很有帮助的!” 我一边点头,称颂着“皇上英明”,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协调一周两次的项目组会和bp的实习,因为,bp那边也同样到了需要努力上位争取留用的关键时期。 学业、论文、实习,三重压力拧成一把**的小皮鞭,每天将我抽打得死去活来。但这种抽打也有一个好处,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想别的事情了。忙碌的生活就像一个创可贴,将尚痊愈的伤口都掩饰住了。 我偶尔能收到伊万发来的imassage,五月底的时候,他告诉我他要去服一年的兵役,而瓦西里,依旧杳无音信。 到了六月,一个打击却不期而至。 那一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朝家走,手里卷着一本最新一期的《管理世界》。在实习下班回家的地铁上,我已经看完了那篇让我瞠目结舌的论文,那篇无耻地盗用了我的数据和模型,却堂而皇之地署上了同组博士师兄大名的论文。 我失神地走到楼门前,掏出钥匙准备打开大门,恍惚中我听见身后有人在叫:“ajia!”我愣了一下,随即嗤笑自己愣得毫无道理,有人唤自己的“阿姐”我有必要神经敏感成这样么? “这个该死的钥匙怎么插不进去呢?!”我低头仔细辨认了一下,手里握着的竟然是电瓶车钥匙。我叹一口气,在钥匙环上翻找着正确的钥匙。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