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往外招手,安全带绑得她丝毫不能动弹,只有一双小手拼命飞舞。 从泠发现不对,倾身过来询问,只是忙乱之中手机铃响,她边问:“看到谁了,宝贝?”边将手机掏出来。 擦肩而过,宣紫往前追了几步,只望得到椅背。 孟溪林自车里探出头,说:“看什么?” 宣紫摆手:“没,没什么,我走了。” “到家给我短信。” “哦,好。” 房子里,安宴在收拾默默留下的东西。一些脏了的方巾,几件汗湿过的小衣服,铺床的时候无意踩到地上一只鹅黄色的小鸭,“吱——” 宣紫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憋了的小鸭一点一点充气。安宴扭头过来看她,笑着问:“回来了?顺利吗?” 宣紫抓着小鸭坐在床脚,摆着身子挡在他前头:“还行,你这边呢?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默默,小丫头流了一脸的泪,可怜的不行,你没跟着一起哭吧?” 安宴刮她的鼻子:“说什么呢。” 她手机正好响起来,以为是孟溪林呢,巴巴拿着手机一直走去房间外头。一看号码尽管陌生,但那一串尾号她觉得眼熟。 果然一接,女人的声音便咋呼开来:“宣紫,你和我妈妈说了些什么!” *** “阿姨,上次你说你是在从泠的集体照上认识我的。可我在国内只念了三年,根本没有来得及拍毕业照。” “……” “其实你不用瞒我,我或许比从泠知道的还要更多一些。我爸爸那个人,你应该知道的,哪怕表面上有多威严,心里头却总有不忍割舍的一块。” “先生把那些事都告诉你了?”她诧异。 宣紫笑了笑,“是啊,他时常向我提起你,妈妈也说你为了照顾我,废了许多心思。” 那头安静了许久,才有一声女人的叹息传来。 “孽缘,真是孽缘,当年太太对我那么好,是我昏了头。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和她说一声对不起,只是我人小低微,总见不到她。” “这就不必,你想见她,她未必要来见你。只是她心存善念,想让我问问,你和从泠过得好吗?孤儿寡母,生活不易,现在又有了一个外孙女,我们宣家给的那些钱是不是不够用了?” “宣小姐……”她声音忽然发抖。 “当年我父亲打发你究竟花了多少钱,一百万,两百万……报个数字,我写个支票,明天就送到你门上。你们胃口可真大,伤害了我的母亲,现在又要腆着脸来讹上我了是吗?我可没我母亲那么懦弱,忍气吞声——你们从家的女人总是这么爱抢别人的老公是么?” 安宴自后头搂上宣紫的腰。 “谁的电话,鬼鬼祟祟的。”他将宣紫的手机抽过来,不由分说来翻通话记录,第一条通话三十秒的只有号码,他当然认出是谁,眉梢几乎一跳。 宣紫细心看他的表情,等着他将手机塞她怀里,又是一脸怒意,又是压抑着要不动声色,简直精彩纷呈。她得以反客为主,说:“怎么,她的电话都要吃醋?” 安宴短短一句:“她说什么?” “哦,邀我去喝茶,大约是鸿门宴,还在想要不要去赴。”宣紫一脸轻松。 “不许去。” “怎么?” “她会有什么好事?” 宣紫撇嘴:“好啊,我考虑考虑。晚饭没做吧,想吃什么,我去做好了。” 安宴却来抓她的手。宣紫正风一般地往外走,站在楼梯上,侧过身子去看他,“想帮忙的话,就赶紧下来,老这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