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但是只要有沈太后在,除非明远伯父通敌叛国, 否则明远伯府犯再大的错,也不会出事。 而庆州和汾州失陷的事,朝廷又必须给百姓一个交代, 这口黑锅,早在他们出发去西北前,景行瑜和沈溪石便已预料过,而林将军完全是被丹国的细作和福州杨家拉下水的。 此时张丞相面对着前途未卜的林承彦和沈溪石、景行瑜, 心有戚戚焉。因着杜恒言,他对旗鼓相当的林承彦一直观感复杂,可是现在知道对方即将要面临的险境,又为这位多年的同僚感到担忧。两人依着规矩说了几句表达吾皇皇恩浩荡的场面话,张丞相又过去拍了拍沈溪石的肩膀,对着这位自己一直看好的小辈,语气温和地道:“听说你受了伤,这几日长途奔波,可还受得住?” 沈溪石恭敬地道:“回丞相,彦卿身体尚可,谢丞相关心。” 张丞相摇头失笑,“你我二人说还需这些客套话?等你好了,我俩再切磋几盘。” 话里的偏护之意十分明显,在这样的时候,张丞相丝毫不避嫌,让沈溪石看他的眼里,不由多了几分感激。 沈溪石再次上马往宫门去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茶楼上的言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待一行人走远了,荔儿过来道:“主子,我们也早些回去吧!” 顾言倾点点头,溪石在外奔波多日,她旁得帮不了,可是能让他回家后,感受到家的温暖。 一直到天黑,沈溪石也没有回来,厨房里的热水已经烧了好几回,便是粥也熬了几遍,顾言倾总希望溪石回来能吃一口新鲜的,她自己下厨做了两道菜,一道水煮鱼,一道小鸡蘑菇,都是从庄子上带回来的食材,其他的都等着溪石回来后,让厨房再做。 可是眼看着快到了戌正一刻了,门口那边还没有动静,顾言倾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藿儿去了前院候着,荔儿跟在顾言倾身边伺候,见主子时不时地抬眼看门外,眉头越来越皱,柔声劝道:“主子,要不您先沐浴吧,这样等姑爷回来了,您也好照顾他。” 顾言倾这时候急得脑子有些空白,听荔儿说,就照着做了,她不担心溪石回来得晚,她是担心溪石直接就被那帮子大臣按了罪名,扣押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顾言倾简直不敢想下去。 荔儿见主子进了屏风后头,心头微微吁了一口气,她怕主子枯坐一夜,明日要是真穿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主子身体会受不住,望着瑞兽小铜炉里幽幽燃着的沉水香,荔儿想着,加了一味安神香进去。 刚刚做好,门外忽然传来滞重的脚步声,荔儿尚不及出去看,便听到了沈枢相一声长一声短的“阿倾,阿倾!” 在十月初的凉夜里,清泠又饱含深情的呼唤,像是一首琴声里最撩人心魄的音符,屏风后头的顾言倾“哗”地一声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拿起屏风上的寝衣胡乱地套了起来,她一身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滴着水,一双黑亮的眼睛眸光潋滟,沈溪石望着她,一把抱进了怀里,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面前人软香的身躯,正是他在西北,在昏迷中魂牵梦绕,念念不忘,思之险些成狂的。 荔儿去厨房吩咐了,一出走廊才看见藿儿气喘吁吁地往这边来,“相爷跑得太快了,我,我都赶不上。” 荔儿笑着拉了她一把,“现在不用伺候,你跟我一起去厨房吧!” 待厨房又新送了水过来,言倾便帮着溪石沐浴,待手碰到他贴身的亵衣的时候,沈溪石忽地握住了她的手,笑道:“阿倾,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见言倾眼里有些茫然,眼睛在她柔软如玉的手上轻轻一撩,哑声笑道:“夫人若是再帮我洗,我想我今天的晚饭是吃不成了,毕竟饿得太久,可能会废寝忘食。” 他在“饿”字上头,略微咬重了音,眼里的情`欲让顾言倾想装作不知道都不可能,轻轻瞪了他一眼,咬着唇往厨房去了。 她一走,沈溪石的眼眸就暗了下来,他身上的伤虽好了,可是疤痕却依旧触目惊心,他怕吓了她。 沈溪石不知道的是,他的隐瞒,很快就被揭发。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