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适合这件洋装,”他柔声道:“非常完美,非常漂亮。” 季汐有些不好意思,她还是第一次穿这么华丽的裙子,一时间肩膀都紧绷起来。郁唐这时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舞池中央走去。她连忙道:“我不会跳舞,就在旁边看着就好……” “真令人惊讶,你也有不会的东西?” 他说罢,不容拒绝地抓住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音乐在这时切换成了舒缓的节奏,头顶的吊灯熄灭了些许,光线变得昏暗而又暧昧。 方才还热闹欢快的舞池顿时静谧起来,众人随着舒缓的节奏十指交叉,微微晃动着身体。郁唐扶着她的腰,不紧不慢地带着她挪动脚步,没过一会儿她竟也熟练了起来,两个人便彻底沉浸在音乐之中。 外面的夕阳瑰丽如鎏金,这栋砖红色的小洋楼内歌舞升平。 这一刻,很多事情都能抛之脑后。比如北方前线日益频繁的战火,比如大使有意无意地模糊立场,又比如自己怀里的人真的是留洋回来的青梅竹马,不是躺在父亲身下承欢的二姨娘。 女人的身体带着一股淡淡的温热,抱在怀中好似随时都会消失——这个念头无端让他感到彷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而这种改变对他而言并不恰当。正如这场舞会,他共舞的人应当是那位财务部长家的傅小姐,而不是这个不知姓甚名谁,浑身都是谜团的女人。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但或许并不会知道了——郁唐无端有这种预感。 就在这时,她突然微微抬起头,面具下殷红的唇开开合合,似乎在说什么。他凑近了才听到那句蚊呐:“喘不过气了。” 他的怀抱不知为何越收越紧,几乎把她抱在了怀里。季汐好几次想开口,便看到他变幻莫测的眼神,看她好似在看一块从何处下刀的牛排。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又闷又热,只能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提示。谁知他听到竟然恶劣地笑了笑,将她的手从肩头扯下,直接攥在手心。 这下子,二人真的五指相扣,暧昧得有些过头了。 虽有光线掩饰,但周遭的目光还是若有若无地投来。幸好乐曲到了尾声,头顶的吊灯随着节奏缓缓关闭,一时间舞厅内竟是光线全无。而在一片黑暗之中,年轻的男女们心照不宣地凑近,在这一刻成为了他们喜爱的歌舞剧的主角。 季汐还没适应黑暗,下意识抓紧了郁唐的手。结果就在这时,胸前突然一凉,男人的声音在极近处响起。 “别动,给你带上胸花。” 她来的早,没有领到门前发放的白玫瑰胸花,墨绿色的衣襟上空空如也。 现在,在他手下,一朵白玫瑰花苞安静地别在了她的胸前,上面系着浅绿色的丝带,在黑暗之中静静地绽放着,美不胜收。 她低声道:“多谢。” 男人的回应是胸襟处落下的吻。这个吻轻盈而又暧昧,带着几分欲念,几分克制,还有几分掩藏黑暗之中的,无法宣言之于口的浪漫。 下一秒,灯光亮起,大厅亮如白昼。他直起身,面容平静无波,仿佛那个吻只是她的幻想。 可他唇边已经沾染了白玫瑰的香气,从今夜起乃至很多年之后,都将缭绕不散。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