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不能的,阿禧知道左进的妹妹惨死,知道左进一直在寻找仇人,她无法去恨左进,她内心必然挣扎。 所以,霍无渡替左进担着了,不能解释,为的是让阿禧内心少一些煎熬,去恨他,或许阿禧才有希望活下去。 倏尔发现,这场局不光败了,还不能退出,还得继续受那人的掌控,此局的结局必然是死局,无解。 屋内并没有哭泣声。 阿禧在疯狂地摇着头,说着不信,捂着耳朵,“不是的,不是的!妈咪还要回家和我一起过生日,妈咪还在等着我,我得去找她,她一个人,很孤单的!” 陈通上前想控制她,可那样小的人,这时的力气那样大。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找她,我要见她!” 阿禧疯了似的破开陈通的束缚,向门那边跑去,可刚跑到那里,便看到了堵在门口的霍无渡。 泪滴不受控制地坠落,心头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收紧之时,阿禧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猩红着眼,去看霍无渡,厉声地质问:“是你吗?杀我妈妈的是你吗?!” 男人未说话,不反驳,那便是承认了。 心脏彻底碎了,被针扎,被撕裂,被锤子捶打,一寸一寸,血滋滋外冒,心脏碎掉时,连缝合都缝合不了。破镜重圆不过是男人的屈服,女人的妥协,可是真当镜子碎掉时,一切都不可能重来的。 那颗小心脏就那样碎掉了。 香港冬至这一天气温不算低,暖和的,微风拂面之时带给人一丝丝倦意。 阿禧冲开旁人的束缚,跑着,奔跑着,九龙一区十五个警署她都去找了。 坐的计程车,搭不到车的时候就小跑着。 汗水在挥洒,奔跑之中心跳不断加速,阿禧的心脏也不算好,可偏偏她一直在跑,从未停下过。 九龙一区的警局里没找到妈咪,阿禧便搭车去其他几个城区。 夕阳渐渐过来,照在她身上的残阳渐渐隐没。 那样小的身躯,跑到警署里,和警察沟通,声嘶力竭地问着。 待到香港的所有警署都找遍时,她瘫倒在地上,大榕树树立,月光穿过树叶,挥洒至她身上,月光的形状是树叶之间的缝隙,一点一点的,碎了的光给小姑娘的身子渡了一身银丝。 那辆迈巴赫在远处停着,跟了小姑娘一路,看着她摔倒,看着她重新站起来。 阿禧抬头望天时,皎皎的月光映入她的眼帘,一轮弯月,纯洁温柔,又清又冷,淡淡的,月亮清辉在乌云周边映射,笼罩着寂静无声、那般朦胧的夜。 夜晚是静谧的,男人的脚步声就显得有些重。 阿禧侧过头望他,嘴唇已经发白,泪水已然干涸,“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害我妈咪?” 霍无渡内心在挣扎痛苦,明知道真相,却不能解释,不能辩解,他总算是知道为何有人会喊“有苦说不出啊!” 男人微微弯腰。 一缕清柔的月光穿过树叶缝隙,洒在二人身上。 霍无渡把人扶了起来,替她擦着眼角的泪,将她脸上被泪水、汗水浸湿的头发向后拨弄。 一旦认下这个罪名,他便注定要成为别人的棋子,可是能不认吗?不认的话,要阿禧如何活下去。 冷冷地开腔,说出最伤人心的话:“霍阿禧,你以为你妈是什么好东西吗?她不能花时间和你相处,却还要霸占着你,我眼红啊,我想要你,不杀她,我怎能得到你?” 阿禧一顿,全身都是麻木的,不敢信霍无渡说的是什么话。 男人不顾她的意愿,把她带到了车上。 若是要认下罪名,成为她的仇人,他不玩强制的,他又该如何得到她? 坐上车后,霍无渡便将抚养权转让的文件递给了阿禧。 他在她耳边说着话:“霍阿禧,即日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看着阿禧的侧脸,看到她睫毛微颤,他伸手掰过她的脸。 男人的话落在了阿禧耳中,阿禧彻底僵硬住。 “不是想让你做我的女儿,而是想和你生孩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