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笑话,撕开那些姹紫嫣红,后面是烂到蛆蝇吵闹的肉渣,血淋淋吊着的每一块都是一个名字。 一个名字一条命,死了做鬼也要打着“天经地义”的招魂幡闯进她梦里。 陈昭荣要活,就得学会讨价还价,和她的命、和捧出她这条命的千千万万个鬼讨价还价。 恰好,陆煅砍价一把好手。 陆煅确实砍价一把好手,不然不会在这件事里全身而退,还让皇帝对她心心念念,不过她不仅会砍价,还有傲骨。 这两者看似有你没我,却被陆煅的善取舍给平衡友善了——平平安安是最大的福报,洗清冤屈能告翁就可以了。 皇权? 严格来讲皇帝是个好皇帝,为了天下太平,陆家可以退隐, 陆家儿女不会不甘吗? 不会啊,难不成离了庙堂陆家人就成不了事了? 天下之大,皆与君成。 不过砍价这事真得看天赋,陈昭荣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她后来买的那东西,陆煅说她被坑了。 在月氏闲逛的时候,陈昭荣相中一块玉,她问陆煅:“要不要打磨成平安扣送给你?” 陆煅当然同意:“好。” 后来一直到回到草原陆煅也没看到那块平安扣,她留心问过,陈昭荣只说:“替你养着呢。” 具体怎么养,陈昭荣却不肯再说了。 老可汗的生辰过后,陆煅正式以布日格德之名进黄金家族,布日格德的几个堂哥堂姐等这一天很久了,陆煅一归来,便拉着她去草场上摔跤射箭打马球。 陆煅从前只跟着托雷学过一些,技艺上不如几个堂哥堂姐,第一场马球下来被摔得一条腿不敢动,只能单腿蹦着走。 陈昭荣严令她在成亲之前不许再打马球。 陆煅还有点委屈:“为什么?” 陈昭荣瞪她:“难不成你新婚之夜要瘸着?” 陆煅差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陈铭死在腊月,眼瞅着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孝期了,陆煅每天出门前都要好好拜一拜长生天——祈祷她婚事顺利。 陈昭荣那两箭射破了情敌的体面,老可汗拍着大腿夸陈昭荣给她草原人长脸——他已经把陈昭荣当孙女婿了。 于是腊月将近,老可汗率先让人准备起这场婚事要用到的东西。 陈昭荣也问过陆煅:“你们草原人都这么开放吗?” 陆煅指着那些真金白银说:“我们陆家能赚钱,而你敢对皇帝放箭,不管从哪方面来讲,他都没理由拒绝。” 他那不是开放,他那是精明,当爷的比当孙女的精明多了。 婚礼定在正月十五,但是在陈铭忌日第二天晚上… 陆煅和陈昭荣打猎回来收拾猎物,陈昭荣手中寒光闪过,肉和皮已经泾渭分明,她突然说:“那块玉我养好了。” 陆煅早就想问这事了:“你怎么养的?” 平时也没见她戴着。 “睡前会养。”陈昭荣把刀放下,“你先收拾,我去换身衣服,再把玉拿给你。” “行。” 陆煅听话地接过她的猎物,收拾了几刀,心里打的主意冒出头,忙把猎物给伴当后追进陈昭荣的帐篷。 陆煅的那点心思,陈昭荣吃得透透,不用她想都知道陆煅一定不会老实。 这人仗着自己也是女人,把什么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陈昭荣没避着她,她从枕头下把平安扣拿出来,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平时是怎么养玉的?” “想。”陆煅是在看玉,也是在看人。 陈昭荣把平安扣戴在脖子上。 她这枚平安扣上面挂着的链子偏长,戴上后圆玉正好落在胸前,她拿起玉,解开衣裳。 陆煅呼吸都快停了。 陈昭荣衣衫半解,她把玉放进自己的胸乳之间,道:“便是这么养的。” 陆煅几乎是闪到陈昭荣面前,她有色心没色胆,盯着那枚玉快把人烧穿了也不敢动手。 陆煅呼吸急促,胸脯和风箱一样快速扇动,她捏紧拳头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陈昭荣却有话说。 她摸上陆煅的胸膛,问她:“这枚玉,你还要吗?” 陆煅直接按住她的头亲下来。 这么多年,她们苦了自己太久了。 陆煅恨不得现在就和这个女人合二为一,可又舍不得对陈昭荣用劲,浑身的热血都用在了手上——把陈昭荣的衣服撕成了布条。 只可惜人就一张嘴一双手,她亲了这里还想亲那里,亲了别处又舍不得这里,双手胡乱地摸,哪里都想摸,哪里都舍不得放开。 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