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威末年至长乐初年间,楚国官场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卷入了一场骂战。 骂战的来源源自一本《学宫文集》,此文集作了许多时政点评文章,诙谐幽默,针砭时弊。它在学子间流传甚广,一时人手一本。其中多数文章原作者已不可考。 学宫大门前的放榜处在无榜可放时,多数时候会张贴学子文章。 在有段时间内,关于这本文集的点评一时无两。渐渐有两位学子各领一派拥簇,但他们却意见相左,故而争锋相对。 可一开始只是两人相争,不知为何愈演愈烈,竟成两派党争。圣上震怒,下令彻查,官场震动。史称《学宫文集》案。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窗外的爬山虎上,一段出格的树枝支进了窗棂。 一位身着浅蓝宽袍的少年在认真的勾勒一副水墨画,远远看去,似是一副人像。门突然被推开,他慌忙把书堆在上面盖上。 “玉卿啊,最近为父不曾考察你的功课,近来课业如何啊?” “父亲。”孟玉卿微微倾身行了个礼,“一如往常。” 孟御史对于生的这个儿子很是发愁,原因在于他的性格,在家里都很少开口。既不像自己,也不像他娘,也不知道这孩子随谁。 孟御史又打着哈哈:“听说那柳大人的女儿和你是同窗啊,我觉着这女娃很不错,你自己也要多注意注意,给我们孟家找个好媳妇啊。做了柳相的女婿,以后还不愁官运亨通吗?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儿子没什么表情,孟御史也收敛了笑。 “这事你要留意,这为官之道,父亲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你了。你要用心!” 孟玉卿眼神闪动,低头默了默,“孩儿谨记在心。” 待孟御史走后,孟玉卿赶忙把书堆挪开。 但是因为刚刚墨迹未干,勾勒好的线条有些被晕染了一片,少年盯着画作沉默着,后背微微颤抖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两只麻雀跳上枝头,相互追逐了一会儿,跳到木桌上,看见什么都很新奇,就要去啄那纸张。 孟玉卿抬手扶过麻雀将画拿起,细细撕碎,从桌下又重新拿上一张,提笔开始慢慢描绘...... “人之别与禽兽,乃因其知礼——故而人不可以不守礼。次月祭祀,将摆坛于泗阳山,所行规矩——望诸生复习。” 先生讲话摇头晃脑,每句结尾都拉长了音调,抑扬顿挫的像在唱歌。 “好了,下课下课,耶!” 先生晃了晃头,慢慢开口,“诸生——稍安勿躁,吾有要事传达——”,接着开口,“人生既短,哀吾生之须臾——莫以韶华辜负,今时清早吾见花落有感......”,接着又是一顿长篇大论。 学童们面面相觑,一人开口道:“老师,我肚子疼,想如厕!”,先生瞥了他一眼,终于停止了长篇大论。 先生咳嗽一声开口,“少时有新生将至——”,说完合上书册出门,传来逐渐消逝的声音,“此乃因缘际会——望卿珍重此缘——” “有人打起来了!有人打起来了!” “什么!有热闹看?” “哪儿哪儿哪儿,哪儿啊?” 一位学童眉飞色舞的在长廊里叫嚷,有一处聚成了人堆,路过的无不凑过去听热闹。 只听有一人讲:“情报情报!他爹是汾河刑部主事!” 有一人接:“区区汾河小官也能上国子监?” 一人道:“哎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他爹原来也是京师官员,说不得在这认识谁呢!” 另一人道:“没听说过呀,消息可靠吗?” 这人突然骄傲,“我爹可在户部任职!听说他爹原在京师刑部,那可是个肥差!不知道犯了何事被调任,按说降职最多叁五年就能回转,这十几年沉沦,说明这惹的一定是大官司!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要不是我爹在户部任职,一般人还打听不出来呢!” 众人了然的哦了一声。又开始议论。 “十几年了,就算当年是再大的官,谁还认他!” “好好好,令堂还能看些什么,我想查查......” “那这人到底惹不惹的啊?” “再看看形式。” “好!再看看!” 柳伊伊没理这聚处,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慌,下课后就直奔校场,远远的看见一个白衣执剑的挺拔影子...... (写了一首判词,但是担心剧透。不过已经表明是悲剧了,应该也不算剧透,如下: 御史血染金銮殿,将军挥泪洒鳞台。 青娥泣血成御笔,闭目苍生动岑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