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一小时后去看看他。今晚的退烧药,晚上姜鸦正常应退烧到39度左右,看着他把药吃下去量好体温再走。回来把体温告诉我,别让他死了。” 厄尔把营养液和一个胶囊递给银发夜魔,叮嘱道。 “好。”夜魔点头应下,“放心去吧。” 厄尔颔首,跟着副队子修出飞船执行勘测任务了。 他要去荒星采集一些只在夜间存活、白天自动脱水枯萎的奇怪植物。 夜魔别过军医,会休息室停了会儿音乐后,卡着时间走向关押室。 这艘飞船不算太大,是艘停在小型母舰舱内的配套探索飞船,以便灵活行动。 关押室紧挨着他们的宿舍,距离休息室也只有几个房间的距离。 舷窗外是一片浓重的漆黑,纯金属走廊在纯白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走廊上回响着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夜魔的本名不是夜魔。 每个人都觉得“夜魔”是一个奇怪的名字,连姓氏都没有。 夜魔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的名字,而像是一个种族的代称。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只不过,在夜魔种族只剩下他一个人后,他就把名字改成这样了。 如今只剩下他一只饱受狂化病折磨的夜魔alpha,他在这世上再无同类。 精神体掀起波动,头隐约又有些痛了,他收敛起全部思绪,站定在关押室门口。 门内隐约传来细碎的呻吟声,里面的人显然不太好受。 夜魔知道,这几天队长他们碍于不清楚姜鸦的身体素质具体状况,一直没敢对他下狠手,用的手段放在普通军A身上根本算不上什么,放在军b身上也只是受点皮肉苦。 但这家伙似乎脆得离谱,作为一个少将beta,他甚至比普通军B还要脆弱一些,也不知是怎么驾驭那强大的魔导装甲的。 夜魔开启关押室识别门锁,扫描面部和瞳孔信息准备开门。 金属门缓缓平移向两侧,随着面前的门缝逐渐扩大,夜魔的瞳孔越缩越紧,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 …… 高烧中的姜鸦隐约感知到有人把她带到了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务室,给她扎了一针。 好累。 体力耗尽了,精神也萎靡不振,昏昏沉沉。 身上的鞭痕青一块紫一块,火辣辣地疼,电击的酥麻和刺痛感在血肉中徘徊不去,脑仁一下一下地抽疼。 如果是以前倒也算不上什么,但她现在太虚弱了。 ——并不是指遭受拷问后的身体虚弱。 姜鸦在这个时代苏醒之时,精神体本源几乎耗尽,身体底蕴也被消磨,实力百不存一。 虽然对普通星际人来讲,剩下这点实力也挺能打的了,但每次战斗疲惫过度时,精神体内的暗伤就会发作,整个人神志不清。 如果找不到补救办法,她只能一直消耗本源,一步步走向灭亡。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当下最要紧的事是她用于伪装的的变形术式的问题。 姜鸦隐约意识到不妙。 耗尽精神力彻底陷入昏迷的话,用于伪装beta外形的变形术式失去能源供给就会自动解除,她omega的身份就会暴露。 不行…… 姜鸦咬咬舌尖,尽力保持清醒。 她可不想像那些omega一样,每天工作内容就是和政府强制分配的不同军队alpha性交,平息他们的精神暴动;再好一点的,被指定分配给一群无趣的权贵当伴侣,和他们每日交配。 她讨厌帝国里那些信息素味道杂糅令人作呕的Alpha。 时间一点点过去,呆在这没有窗户也没有时钟的房间里姜鸦逐渐失去时间的概念,意识终究沉沦入黑暗。 昏迷中,“少年”的胸口逐渐隆起,身体曲线逐渐凸显。 …… 许久后,房门的方向透进来一缕光,打在姜鸦脸上,光暗的骤然交替的刺激让她颤抖着睫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