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就,就我俩打完架以后,你就变了。” 他说得肯定,好像已经下定了结论似的。谢雨浓低着头没说话,只是划树枝子的手慢了些。就听见戚怀风忽然问了句:“他原来什么样儿?” 这对语文考六十分的石安来说实在是个很困难的问题,他抓着脑袋想了半天,挤出来一个词:“孤僻。” 谢雨浓嗤笑了一声,忍不住说:“难为你还想到这么一个词。” 戚怀风回忆起过去谢雨浓的模样,赞同道:“确实。” 连他也这么说,谢雨浓便不好意思起来,小声咕哝了句:“也还好吧……我只是没什么朋友,你不也没什么朋友?” 石安细细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你们俩可真是绝配。” 谢雨浓吓了一跳,用树枝打了石安小腿一下:“什么绝配,你不会说话别说话!” 戚怀风靠在石安身上看着谢雨浓,笑着问他:“你和阿大能配亲,和我不能?” 谢雨浓目瞪口呆,心里慌得不知道作何答,只见这俩人越笑越猖狂,他才反应过来——被耍了! 他正举了拳头要打人呢,被戚怀风一手接住了,话还没出口,吕妙林探头问了句:“笑什么这么开心?吃不吃爊鸡脚,一人来拿一个。” 石安欢呼着就去了,留下戚怀风与谢雨浓二人对峙着,谢雨浓不想看他的眼睛,妥协似的收回手别过头继续划拉树枝。戚怀风拽了一下他的衣角,谢雨浓依然缩在羽绒服里像只圆嘟嘟的鹌鹑,一动不动。 忽然他感到耳畔热乎乎的,谢雨浓一偏头,毫无防备装进戚怀风的眼里,戚怀风的眼睛像一对镶嵌在黄土地上的黑色卵石,自有莹润的光与坚定不移的韧性在,他的眼口鼻还有少年人特有的稚嫩,不过并掩饰不住他天生的那种锋利。 其实这些年他已经柔和很多,可这样看着他,这样近地看着他,谢雨浓觉得其实他还是他,他依然是一个生着芒刺的人。 “生气了?谢雨浓,你现在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啊?” 谢雨浓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别过了头,说话变得很没底气:“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他听见戚怀风好像笑了一声。 “你耳朵怎么气红了。” 谢雨浓赶紧捂住耳朵,惶恐地盯着戚怀风:“你别瞎讲!” 戚怀风满不在乎地靠回去贴着墙,回他:“我都看见了,你耳朵红得像中暑。” “戚怀风!” 戚怀风还要讲什么,忽然石安跑回来了,端了一小盘子鸡爪,美滋滋地插进二人中间啃。谢雨浓捂着一边耳朵别过头去,戚怀风顺手挑了一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