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个县级市,我讲话有口音吗?我倒不知道……” 陈可心笑道:“有呀,说话很斯文的。” 谢雨浓不好意思地笑笑,抿了口咖啡。 荔莉接口道:“可心,你上次说收到我一张画?” “哦,是啊,一张男子肖像,一个客人家里资金出了点问题,拿来周转的。” “男子肖像……”荔莉默默重复一遍,似乎想起什么,追问道,“一张坐姿裸身是吗?” 谢雨浓听见她的话,不自觉顿了一下,目光由荔莉看向陈可心。陈可心轻轻点头,放下了咖啡杯,讲:“就是那张,哦……我刚才还在理呢,就在后面……” “能不能——” 谢雨浓的心提起来,抢白道:“能不能让我看看?” 陈可心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又多看了一眼荔莉,才说:“奥,奥……当然可以,我带你们去。” 展厅后段有一扇小门隐藏在墙体内,陈可心掏出钥匙拧开那扇雪白的暗门,屋子里的灯还没关,谢雨浓看见每一台书架下都有暗轨道,因为白布罩着也看不见上面存了些什么,大约也是些艺术品。陈可心来到其中一台书架前,转动了书架侧边的把手,那架子就顺着滑轨移动,分开了一条小道。 陈可心一边戴手套一边冲二人礼貌地笑笑:“稍等,我搬出来。” 荔莉忙说:“要我帮忙吗?那张画还蛮大的。” “没事,有辅助滑轮。” “奥……” 荔莉回过头来,目光正巧瞥见谢雨浓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陈可心的方向,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屋内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目光犹如跳动的火苗,又好像粼粼的湖水,是不安的,是悸动的,又是紧张的。她复又望去,心想,他一定很想念吧。 画布被揭开的时候,空气中飞舞着许多细小的绒毛似的灰尘,荔莉和陈可心下意识捂住口鼻倾身后退了一步,只有谢雨浓,像一尊塑像一般立在那里,痴痴地看着那张画,一动不动。 陈可心喉咙发痒,轻轻咳了一声,眼睛却始终好奇地盯着谢雨浓,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认识画上的人,并且关系匪浅。他整理着画布踱步到他的身边,似不经意地讲道:“前主人很爱惜,所以保存得不错,只是相框磕坏了,需要重新装裱。” 谢雨浓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含糊的应答声,陈可心侧脸看他,注意到他复杂的眼神,还有绷紧的下颚与暗自抿紧的嘴唇。 “谢先生,认识画里的人?” 谢雨浓向前走了两步,注视着画中人低垂的眼眸,他并不看自己,满脸的漫不经心,似乎昏昏欲睡,头发都有些乱蓬蓬的……当时暑热正盛,他们在校园内走了很远的路赶到荔莉的画室,画到后面,他有些累了,这个人困的时候总有一些格外的稚气。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