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骄阳借口说自己没有车,硬是搭上了明十的车。 车里的气氛,别扭而怪异。 两个男人都很沉默。 十夜坐在副驾驶上,她手搭在明十的手背上,轻捏了下他手腕。 坐在后面的慕骄阳忽然说,“十夜,景队是我好兄弟景蓝的小侄子。景蓝也是一位权威的犯罪心理学家。他和我提了下,他的小侄子说过,会在年底和他的小青梅完婚了。景蓝还说,他小侄子很高兴,说他等待了十多年,终于等到了。” 十夜的手一僵,明十回握住了她的手。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 十夜想,无论她和明十结果如何,当她回到夏海,她还是要和景明明解除婚约的。 她家和景家是世交,她从一出生,会爬开始,就跟在景明明后面爬了,景明明大她叁岁,他们之间没有代沟,是真正的从小玩到大,亲如手足。而双方父母很早就给他们定了娃娃亲。她一直以为,景明明对她,也只是妹妹和童年玩伴的情分。但她觉得就算嫁给他也没什么,毕竟大家知根知底。父母们还那么要好。景父景母也是对她像对女儿那样,将她从小宠着大的。反正女人都是要结婚的,遇到这么好的婆家,她一直想不到要拒绝这门亲事的理由。但直到她遇到明十,才发现,原来一切是不一样的。她爱眼前这个男人,而景明明也值得更好的。所以,无论她和明十如何,她回到夏海都会斩断和景明明的一切。 “冷吗?”明十打破了沉默。 十夜看着他,摇了摇头。 明十将暖气调高,从后座捞过大衣,放在她膝上,“冷就披上,不冷就盖着膝盖。” 十夜对着他粲然一笑。 明十一怔,嘴角微勾,手伸过来,一把揉乱了她的发。 她赶忙闪躲抗议,“你给盘的发太容易掉了。不要再拨了!” 慕骄阳心中一叹。突然,电话响了,他接过说了几句。 十夜耳朵尖,听出是和案件相关的。等他挂掉电话,她问,“怎么了?” “发现了一些新出现的瘀伤。”慕骄阳说。 当叁人到达敛房时,尸首已经等候在解剖室里。 小野丽子也在。 小野一见了十夜,先是一愣,然后说,“十夜,你转了性了?居然打扮得这么淑女!” 十夜学着明十的口吻道,“入乡随俗罢了。来到京都,不穿一下和服,就好比没有来过。” 小野被噎了一下,又问道:“这位是?”她下巴朝着明十那边点了点。 十夜说,“那晚,被你放鸽子。我喝多了,他拣我回家的。” “噢噢噢。”艳遇嘛,她懂的。 一行人换过了衣服,但明十被留在了外面。但解剖室有一大排玻璃窗。他看得见里面。 那具尸体,被处理得很干净。 慕骄阳之前就看过一次初步解剖了。 十夜问法医官,“受害者的原始状态也是这么干净吗?” “是。”法医官说,“干净、整洁、严谨。” “还充满艺术性,”慕骄阳补充,“凶手还有洁癖。” 旁边的法医助手调出文档,递给十夜。 十夜看了,受害者就连头发都纹丝不乱,显然是死后被认真整理,和梳过头发的。且还手法相当娴熟,梳得一丝不苟。 蓦地,她想到的,就是明十的五指温柔地穿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