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老夫人的宁安堂送了一份。 这会子老夫人正抱着冰碗用着:“昨夜冯家小姐留宿可有什么进展?” 房嬷嬷一面打扇,一面低声凑到老夫人跟前道。 “老奴使了人看着呢。昨夜爷和点墨……老奴估摸着是被冯小姐看到了,今天天还没亮就让丫鬟婆子们套了车,急匆匆地就走了。” 老夫人脸色微变,放下碗叹道:“哎呀,我可真是老糊涂了,忘记那边还有个点墨了。他昨日饮多了酒,常言道,酒是色媒人,点墨那丫头在那,他哪里还看得见别人呢!” “这么多年过来了,老奴冷眼看着,爷不像是被这丫头迷了眼的呀。” 房嬷嬷的声音压得更低:“若真是中意这个丫头,凭借爷今时今日的地位,早早就可以抬进了门,何必等到现在?” “唉,我的儿子,我又何尝不知道?他根本就无心在这上面。” 老夫人叹道:“他要是中意这个点墨还好了,我倒不用费这么多心思了。那冯家虽然门第不高,但要是抬举抬举也能成。” “可是人家来往府里这么些年了,你何曾见予安和她多交流过一回?我不过是想让他先取个正妻,间或若是真的只习惯点墨伺候,那继续让她伺候着也就是了。关键是得给他自己、给蔺家留点子血脉。” 房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谁都知道老爷根本无所谓血脉子嗣。 点墨伺候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前些年还能当他是找流落在外的蔺云萝没有心思,现在人都已经找回来了,也不知老夫人还要想什么法子,才能让他点头。 想罢,她只能干巴巴的安慰老夫人:“您也别焦心,兴许就是爷还没碰着可心可意的。不都说老房子着火吗?说不定爷来日一鼓作气就能让您报上小孙孙呢。” 如今老夫人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暂时继续放任这块心病继续留存了。 这边一片愁云,仁清居却是欢声笑语。 蔺云萝抱着冰碗吃着吃着竟然就醉了。 原来为了保证风味,厨房的人在冰碗里面添加了米酒。 这种米酒对于受用的人来说是个有滋有味的好物。 然而蔺云萝因为从没有吃过,耐受力也浅得很。 一碗下肚竟然就晕晕乎乎的,指着蔺远瓮声瓮气地问:“爹爹,你怎么长了两个头?” 蔺远哭笑不得。 冰碗里面有米酒他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想到自家女儿是个半杯倒,竟然连米酒都受不住。 他想着蔺云萝午膳吃得也不算多,下午又玩了许久,还喝了冰饮,怕她晚上不舒服又饿,于是使凌云和柳嬷嬷哄着好歹给她喂下去了一碗汤饭才罢手。 “吃好了就给言言擦擦脸吧。”蔺远用罢,放下碗筷吩咐道:“她睡过去了,现在带她回去怕惹了风,今夜就让她在我这里歇下吧。我去书房睡软榻就好。” 柳嬷嬷和陈嬷嬷对视了一眼,到底不敢反抗蔺远的权威,躬身道了句“是”后就各自忙开了。 今夜的天色有些怪异,昏暗当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明亮,一幅风雨将袭的景象。 陈嬷嬷估摸着天将落雨,将蔺云萝安置在了蔺远的床上后,转身拉上了窗扇,又嘱咐凌云和红乔。 “今日你们守夜的时候需得警醒些。我瞧着天要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