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什么!?”顾正秋对着多年相爱的夫人总是收敛的,顾忌她病弱的身体,压着火道:“跟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光彩吗!?” “我们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程婉欣讷讷的,她抬头又看向电视,盯着画面里一黑一白两个青年望了许久。 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小儿子在人前笑得如此开怀,好像自从霖泽过世后,哪怕是在家里,他也没再笑过。 接着她又把目光移向与他并肩而立的谢寒。假如以一个类似“婆婆”的心态来看,她对谢寒是满意的。 长得漂亮,又清纯乖巧,而且年纪小心思简单,除去出身不大好,又是个男孩子,算得上完美。 “到底是清容带出来的孩子,应该错不了。”程婉欣试图安慰他,“他母亲的事毕竟过去了,只要他好好和言真过日子就行。” 顾正秋冷哼:“叶清容难道又是什么好人吗?” “她嫁为人妇,这些年哪有个女人样!?当初李宏杰葬礼她都不回来操办,心肠狠毒!” “我看她就是故意把那个疯女人的儿子推给我们,好利用他打成交易!” 顾正秋越说越过火,“谁能肯定那私生子不是她们家派来勾引言真的商业间谍!?” “也、也没那么严重吧?”程婉欣听丈夫这么说,一时间也不很确定了,“言真怎么说也二十七岁了,他应该不会分不出好坏。” “他懂个什么!?”顾正秋咬牙,“跟霖泽比起来,他差得远了!” “要不是霖泽早早没了,这个家哪里轮得到他!” 程婉欣一阵心悸,捂着胸口有些头晕,靠在沙发上微微喘息,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 见状,顾正秋连忙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喂她吃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自责低语道:“是我不好。” “我以后,不提霖泽了。” 两人靠在一起静静依偎片刻,程婉欣吞了药后渐渐好了起来。 顾正秋此时又道:“我过阵子回国一趟,你在家里等我回来,带好思霖。” 程婉欣沉默不语,良久,轻轻地握住了丈夫的手。 其实她很想告诉丈夫,言真如果真的喜欢那个孩子,就算了吧。他们亏欠言真颇多,她自知身为母亲,已经没有资格再插手他的事,往后余生也不奢望从小儿子身上得到什么,他们就这样分隔两地,各自安好。 可是她没有勇气开口,因为知道丈夫太固执,根本听不进任何劝诫的话语,只能选择一再沉默。 要是霖泽还在有多好,他们家也许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程婉欣眼角湿润。电视里顾言真的订婚宴热闹非凡,可是她的心里却只有黄土之下孤苦伶仃的大儿子。 ———— 订婚宴后的第二天,顾言真和谢寒如约来到机场,给阮南月送行。 阮南月回来时只有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同样简单。她没有让任何家人朋友送行,除了顾言真。 “我们单独谈谈吧。”阮南月笑眯眯的对谢寒说道。 谢寒对于上次他们的对话印象深刻,其实不太情愿。可是这个女人都要走了,而且他和顾言真最后的心结也解开,这时候不给面子倒像是他怯懦,于是同意了。 阮南月把箱子递给顾言真,率先走到靠窗的角落,等着谢寒跟上。 “去吧。”顾言真轻声说,“我在这等你。” 谢寒捏了捏他的手,然后起身离开,疾步走到阮南月面前。 他们站的位置离顾言真有十几步距离,机场无比空旷,这个距离正常说话声音是传不到他那边的。 “你有话就快说。”谢寒故意当着她的面看了看手腕,露出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钻戒,无声的炫耀:“你还有半小时就要上飞机了。” 他的举动在阮南月看来十分幼稚,又有些可爱:“钻戒不错,不过……看起来不像是言真的品味。”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