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 “那文寿侯也真是该死,仁宗皇帝那样好的人,他怎么想的,也敢去刺杀?” “真真是侯爷坐腻了,想要龙椅来打瞌睡。” “你们懂什么呀,听说是这两年前线战乱吃紧,朝廷拿不出银两来了,想要再次推行变法,被王大人坚决阻拦,这才随便找了个由子把他杀了,家也抄了。” “文寿侯爵位承袭,家底殷实着呢,官家此举震慑了保守一派,还能现捞点银子,一举两得呢!” “你说得玄乎,至于为了钱吵家吗?” 饭桌下,一个身形瘦小的稚童正躲在里面,外面的讨论声他就想丝毫没有听到一半,眼里只有这个掉到桌子底下的半块馒头。 明熙落在他肩头,十分复杂地望着这个孩子。 从汴京一路走来,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这样的言论,真真假假,她也不知道背后的真相,只是每一次望见他面无表情,空洞无物的双眼,她都只觉得心痛。 他如今就像一个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只知道往前走的傀儡,就在明熙以为他就这样一步步走到北境,变成季飞绍的时候,变故又发生了。 靠近北部的一座城镇,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街上十分混乱。 一路都有人在慌乱地跑动,明熙有些害怕,停在他肩头。 “朝廷在找那个叛军路家的孩子,如今已经搜到这儿来了,听闻只要是年岁相当的,都会被带回去言行拷问,若是为了你家孩子好,就快收拾收拾离开几天吧!” 路边有妇人在告诫,听闻有人问:“几岁的孩子?” “哎呀,”那人飞快回答,“四五岁的模样吧。” 闻言,明熙心里咯噔一声,见季飞绍也是面色骤变。 他这段时间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身形瘦小,他一旦被抓……季飞绍飞快地在人群中跑了起来。 一步都不敢停,直直地往前跑,明熙都快跟不上他,只能望着他的背影。 从他瘦削脏污的背后,看到扭曲又挺拔的,对生存下去的欲望。 城门口积攒了很多人,没有多少孩子,明熙停在季飞绍肩上,突然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 年轻的赵自平抱着一个孩子,衣服包裹了整张脸,隐匿在人群中,神情紧张。 明熙顿了顿,又望了望离得不远的季飞绍,像是联想到了什么,飞舞的动作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不会吧…… “那个人!你抱的是什么?!” 附近的官兵看到了人群中极为扎眼的赵自平,正欲往那边走去,瘦弱的季飞绍不知被谁一推,飞出了人群,正巧落在那群官兵面前。 他有些怔愣,瞬间反应过来,从地上弹跳而起,就要往城外跑去。 “往哪跑!” 眼疾手快的官兵直接将他按到在地上。 “放开我!” 季飞绍许久没进食,喉间喑哑得不像样,剧烈的挣扎间,贴身放着的护身玉摔在尘土之间。 他一下停了动作,见那块唯一留下来的,家里的念想和未来的生路落在众人脚下,被踢来踢去,瞬间发起了疯。 这个孩子一路的空洞,隐忍了许久的悲切和撕裂,终于在这一刻歇斯底里地发泄了出来:“放开我!我的玉,我的玉啊!” “我的……,阿娘!不要踢了!娘——!” 饱满分明的眼泪落在地上,他想张嘴去哭,却吃了满嘴的尘土。 孩子凄厉的叫喊响彻天地,带着闻之心碎的巨大悲怆,赵自平离开的脚步顿了顿,面露不忍地回头望了眼,也正是这一眼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