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出她狐疑,温见慕顿了顿,哑然失笑:“阿仃,温家可没一个好东西。” “他能帮我逃出去。”她语气轻松,低头望地面摇晃的树影,踩过那些零碎光斑,“——我要努力讨好他,就这样。” 谢仃看了她少顷,收回视线,随意揉一把她脑袋。 温见慕眨眨眼,不着痕迹揭过话题,笑:“再耽搁可真要迟到了,我们快走。” “急什么。”谢仃兴致缺缺,“交换一堆出门就扔的名片而已。” 言之有理。温见慕迈入店里,像偌大一场豪赌的开端,她很轻地叹了口气。 “……是啊,尽早结束吧。” - 寿宴办在北城昌山。 酒庄奢华庄严,灯火通明,云集宾客多是达官政要,名门商胄。场间安保严密,媒体被杜绝在外,镜头堪堪只捕捉到衣香鬓影。 宴席即将开幕,一层会厅外,楚诫跟各位长辈打过招呼,便和圈内好友到一旁放松。 点了支烟,他略显懈懒地倚在坛边,好友见此出声调侃:“演技不错啊,人模狗样的,这场面换我应付得累死。” 楚诫闻言轻嗤,一双桃花眼撩起,轻佻散漫的秉性就显露无遗:“这不就来透气了?” “老爷子肯放你出来?” “我跟他说出来接客。” 男人没绷住笑,也陪了根烟,“接客?楚少爷金主谁啊?我去探探出台费。” 楚诫骂了声:“滚蛋,老子出台千金不换。” 本就是随口打趣,男人耸肩,转而谈起这场晚宴:“小道消息可都传疯了,听说温家那位收了邀请函,都是兄弟给透个信儿,真假?” “真的。”楚诫按了按眉骨,“老爷子就拱火,谁掺和他们那档事,你也别多问。” 水真深。男人啧了声,感慨着要变天了,视线不经意转过会场,当即停住。 来往宾客络绎不绝,谢仃才露面,就轻易吸引无数注视。递过邀请函,她侧目对迎宾莞尔一笑,便裙摆蹁跹地款步入场。 “喏。”他杵了下楚诫,揶揄示意,“你‘金主’来了,还不赶紧接客?” 楚诫一顿,顺着方向垂眸,果真看到了谢仃。 浓艳酒红更衬她盈白,鱼尾高衩设计,姣好曲线显露无遗。像察觉到目光,她眼梢轻抬,隔着错落光影望过来,遥遥对他笑。 “……还真漂亮。”尽管打过几次打照面,男人仍忍不住唏嘘,“你可别栽了,这位一看就难驾驭。” 然而楚诫压根没搭理,径自捻了烟,挑眉迎上半步,他环过谢仃腰身,跟她算账:“不接我电话?” “帮老师筹备画展呢。”谢仃熟稔地搭住他臂弯,语气是狡黠的讨饶,“别生气了,嗯?” 宴会就要开始,楚诫收到朋友眼神暗示,便俯身咬她耳尖:“待会跟你算账。” 时间紧,楚诫作为楚老长孙,四舍五入也算晚宴的主角,人情社交多得是等着,谢仃以他女伴身份出席,自然要陪同一路。 楚老爷子杖朝之年,仍旧精神矍铄,隐约能窥见几分往昔的丰神俊茂。谢仃逢人会说话,献的贺礼也得心意,把老人家哄得喜形于色,就算任务告成。 流程无非是讲贺词,献贺礼。谢仃在人际场如鱼得水,认真敷衍所有攀谈,温见慕跟随父母和弟弟走近时,由衷地给她递来一个敬佩眼神。 谢仃回她一抹笑,随后不着痕迹地敛目,打量起温父。 男子五官英挺,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流朗俊。他气场沉稳内敛,鲜有喜怒形于色,身旁夫人也保养得宜,五官温婉动人,得体大方的端庄。 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