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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依旧是冗长?的安静。

    江为?淮垂眼饮茶。

    江北祁静静地站立着,他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喝过一滴水,喉咙干渴的厉害,却依旧是沉静的模样。

    江为?淮将茶盏放于桌上,瓷器碰击桌面的清脆声音后,他声音沉冷地开口:“你跟弥家?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北祁不假思索地说:“我喜欢她?。”

    “……”江为?淮没有说话。

    “爷爷,一个月前的市奥数竞赛,我是第一。”江北祁抬头,眼底是亮的,“我能被保送到京州大学,在那之前,我很努力地在学习,我……不再是烂泥。”

    他攥了攥指尖,坚定地说:“我想?和弥虞……我想?和她?在一起。”

    “……我真的,很喜欢她?。”

    像是想?到什么与那人有关的事情,少年的眼神柔软下来。

    江为?淮神情冷淡:“够了,到此为?止。”

    “……”

    少年的目光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爷爷,我不明白。”

    老人沉沉地说:

    “你才?多大?高?中没毕业,懂得什么?你以为?保送了京州大就能让我满意?你父亲当年上的清大,你母亲也是。”

    江为?淮看着他,眼神里不无淡淡的讥讽,“到你这里,就为?了一个女孩,放弃清大的名额?江北祁,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茶盏里的茶有些冷了。

    热气不再氤氲,雨声变小。

    江北祁却忽然笑了一声。

    “爷爷,你其实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吧。”他淡淡地说。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就算什么都考不上,也可以去国外?的名校镀金,将来继承家?业。

    从前江北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针对,直到现在他才?觉得,原来自己从来都是不被爱的那个。

    爷爷喜爱器重能干儒雅的父亲,而命运却无情地夺走了他,只留下了江北祁。

    他顽劣轻狂,不可一世,哪怕被鞭骨抽打也绝不吭一声,绝不认错,骨子里倔的紧,与父亲母亲绝不相像,是被厌恶的极端。

    而剪不断,割舍不掉的血缘,让江为?淮即使?不喜欢他,也还要对他百般桎梏牵掣。

    所以某一天,江北祁明白了过来。

    从那天起,他就和自己的亲生祖父,隔着一条河流了。

    ……无所谓。

    他已经疲惫了。

    也不想?再去纠缠。

    他只要弥虞。

    “要我和她?到此为?止?”少年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

    他抬头看着对方,狂妄地笑起来:“我偏不要。”

    “您老了,没必要事事都指指点点。”

    “我也不会听?。”

    江为?淮重重搁下茶盖,一声脆响。

    气氛一时变得无比紧张,江北祁已经转身。

    这时,高?挑优雅的银发老太太从玉屏风纱帐后走出?来,冲着江北祁和蔼地说:“饭好了,阿祁,先进来吃饭。”

    “不用了,奶奶。”江北祁和她?擦肩而过,声音淡淡的,“我回学校上课,您和爷爷先吃吧。”

    从来都不亲近,他渴求的温暖。

    那现在,也不需要了。

    看着少年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顿时愣在那里,想?到什么,她?转头看向那藤椅上岿然不动的江为?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又把他气走了?我看你才?有病!”

    江为?淮不言,低头喝了一口茶。

    ——

    李明家?的别?墅。

    客厅。

    林枫语和弥远清两个人摆出?两堂会审的架子,看着自家?女儿。

    女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屋子,蹙眉:“你就住在这个地方?”

    弥远清说:“也还行,清净,虞虞找的地方还不错。”

    林枫语瞪了丈夫一眼。

    弥虞坐在沙发上,神色淡冷,依旧抱臂一言不发。

    她?心里是有气的。

    她?不明白林枫语此时的想?法?,明明不怎么关心她?,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要管她?的样子?

    在最?需要的时候不再,不需要的时候,却又来指手画脚。

    在父母出?现的那一刻,她?隐约觉得自己在京也镇的日子,恐怕是要被打破了。

    林枫语看着弥虞。

    这个从小被她?丢给祖父母和外?祖父母抚养的小孩,从不缺物质的供养,养出?了一身傲慢的矜贵气儿,即使?被纯良可爱的外?表隐藏,可内在还是缺爱的,所以弥虞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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