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死,”郭君判猜测道,“却是这莽货半点城府都没,说不定陈子箫就是想他能跟孟老刀、杜仲那几个人一样,一股脑冲到前头搞事,替我们将刀枪都挡住!” 徐怀、徐心庵、唐盘、唐青等人的武勇,去年在桐柏山打杀那么久,他们绝不敢有丝毫的质疑,但要说陈子箫已经找徐怀、郑屠明确说了正准备再拉人马落草的事,郭君判却觉得不可能。 双方在桐柏山近一年拼杀,彼此都死伤无数,仇怨没有那么容易化解——退一万步说,拉人落草之事最为机密,在彼此没有取得足够的信任之前,怎么可能轻易将这等密事和盘托出? 徐怀、徐心庵等人没有得到足够的封赏,心里有诸多怨气也很正常,但桐柏山匪乱过去,徐氏已为他们所控制,钱财田宅也必然捞到手不少,郭君判不觉得他们怨恨能深到落草为寇的地步。 思来想去,郭君判觉得陈子箫即便有找郑屠等人说什么话,多半也是怂恿这几个没头脑的到粮料院后放开手闹一番,迫使郭仲熊妥协,以便能捞取更多的好处跟权力。 从这点看,双方利益似乎就是一致的了,毕竟他们接受招安后,也没有捞到多少好处跟实权,心也很有怨气。 “二位哥哥,你们怎么如此磨蹭,莫非躲后面又在说什么坏计想害我?” 徐怀在前头催促潘成虎、郭君判快赶过去,介绍他们与王孔、燕小乙、沈镇恶、朱承钧等人认识, “王哥哥乃是京东东路第一条好汉,我第一天找他比斗,还是看轻了他,好酒好肉吃过三四天,才算略微领教到伏魔枪的威力——但可惜牢营拘束太多,我与王哥哥只能以棍代枪比试,打得还不够痛快,但一定要叫我说,二位哥哥还真未必是王哥哥的敌手,这一路到岢岚城要走上大半天,你们却要好好亲热亲热!” “久闻河狸王盛名!”郭君判朝王孔亲热拱手道。 牢营运粮人马,有一名厢军节级统领二十名兵卒负责监管护卫,另有六十名健囚充当苦力,簇拥二十辆骡马大车而行。 就算寻常将卒看不到多深、多透,也都能看清楚徐怀他们这次到粮料院多半会惹出一些是非。因此最后被推出来、受徐怀节制前往粮料院领粮的这个节级,是牢营厢军都将成延庆手下六位节级里,最老实、最没有后台的那一个。 这个名叫许忠的节级以及他手下二十名武装厢军,郭君判也不怎么看在眼底,却是王孔等六十名健囚,凿实叫他与潘成虎眼馋。 一千二百多刺配囚徒,多数人有命案在身。 从这些人里挑选出六十人,最后还能入徐怀眼的,不论品性如何,单论胆大妄为以及身手之强横,郭君判都不觉得他与潘成虎能在这群人里跻身进十人之列。 倘若他们要是能将这么一群人都拉到哪座险峻山头落草,天下还有谁能剿得了他们? 郭君判、潘成虎走出草城寨时,心里就想着躲徐怀这莽货远远的,省得受他言语羞辱,却不想徐怀今日见他们态度大变,他们当然不愿放过跟王孔等人近距离亲热的机会。 郭君判就想着这时候能熟络起来,等到岢岚城事情真正闹大之后,王孔等人走投无路,再怂恿、拉拢他们一起落草,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而郭君判相信这群囚徒里大多数人,绝对不会因为能在牢营里吃上一顿饱食就心满意足的,说不定好些人愿意跟着徐怀前往粮料院闹事,想的是半道找机会脱逃。 怀着这样的心思,郑屠张罗着两队人马彻底混合到一起赶去岢岚城,郭君判、潘成虎热切跟王孔、朱承钧等人谈江湖事,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当然,为了尽快拉近跟王孔等人的距离,一路上郭君判也肆无忌惮痛斥贪官污吏的贪婪、对厢军将卒及囚徒的欺凌,也大谈当年落草为寇的威风。 这也确实能拉近与诸囚的距离,大家一路很快热络起来。 从草城寨到岢岚城虽然有四十多里路程的山道要走,但这条是连接岚谷县以及往西连接府州、麟州的要道,历年都有修缮,算得上开阔平坦。 照理来说,徐怀他们拂晓时就集结出发,应该赶在午后就到岢岚城。 不过,一干人等一路上胡吹,中途偶尔还有人停下来比试一番拳脚棍棒,午时才慢腾腾进入岢岚县境内。 又走了七八里地,大家停在管涔山东麓的黄龙坡驿站前,准备在进入苛岚城之前喝一顿野酒;黄花坡及黄犊崮牢营的领粮人马恰好先后沿管涔山东麓的驿道从北面宁武县方向过来。 在这两队领粮人马里,邬七、孟老刀、杜仲虽然不是负责人,却都担任厢军节级、副都将等职。 郑屠出面张罗几路领粮人马聚在坡地喝酒,黄花坡牢营、黄犊崮牢营领队都将,看看郑屠这边赶过来邀请喝酒都气势汹汹、一副不答应就拳脚相上的模样,再看看他们身边实在没有几个能打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