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攒起来的家底,直接押到战场去搏一把。 一方面虏兵锋芒太甚,大越兵马即便这些年经历血战淬炼,战斗力得到大幅提升,但依旧存在很大的差距。 另一方面迁都后继续大规模扩兵,加强沿江防御,不得不继续加征粮赋,进一步加剧江淮、荆襄等地的民众负担。 现在洞庭湖寇非但没有平灭,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以及江南、两浙等地的民乱也是此起彼伏,目前还看不到平靖的迹象。 朝中早初是希望淮王府军据寿春、楚州等坚城以守,尽可能利用坚固的城池防御,去消耗、疲惫敌军,但徐怀将西域石炮图样传抄建邺,秘函用词又是那样的严肃、刻不容缓。 要改弦更张,赶在寿春等城支撑不住之前,在庐州与寿州之间,与赤扈东路军主力会战,不要说周鹤、高纯年、顾蕃等人了,胡楷都主张需要紧急抽调更多的精锐兵马集结到寿州参战。 然而大越地广数千里,能战之兵又有多少? 顾继迁、高峻阳两部兵马远在秦岭北麓,即便能脱身,走秦岭峡道到汉中后再筹措舟船,之后沿汉江顺流东进,哪里赶得及寿春会战? 目前能抽调的,最为主要的就是郑怀忠、郑聪父子统领、驻守南阳的左右神武军四万精锐,但问题是朝廷怎么可能叫郑怀忠、郑聪父子将四万精兵从南阳尽出? 讨价还价下来,无论是从淮上、汝州抽调一部分精锐,再从南阳抽调一部分精锐,倘若能多凑三万能战之兵,就能极大增加庐寿会战的胜算。 不过,楚山军目前面对京西之敌,压力相对要小一些,还算能应付,但等到左骁胜军从汝州撤走后,楚山军将要独力面对岳海楼、曹师雄两路大军——压力倍增,就不是形容词,而是血淋淋、赤裸裸的现实。 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杨麟作为左骁胜军主将,此时还在汝阳率领孤军陷入被优势河洛敌军包围的苦战之中。 不急于将左骁胜军调走,徐怀拖上十天半个月,待襄城、信阳的局势稍稍稳定一些,就会组织一部精锐西进,与左骁胜军主力在梁县会合,寻找机会以解汝阳之围。 倘若现在就下令杨祁业从梁县先率部南下,徐怀即便能抽调数千精兵,接手梁县、郏县等城防御,但也将无力去解汝阳之围,只能寄望杨麟在汝阳能自行杀出敌围——这个希望可能有些渺茫。 其他不说,杨祁业他会不顾其父杨麟的安危,接受朝廷这样的安排? 徐怀摇了摇头,说道: “我就算愿意力挡河洛、京西之敌,但杨麟这些年先守蔡州,郑怀忠扛不住,又率左骁胜军去守巩县、偃师,去年南下参与汝颍会战,还没有喘一口气呢,今年又在汝州力挡河洛敌军,伤亡惨重——朝廷不能这么欺负老实人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难行 见徐怀这时候都替左骁胜军打抱不平起来,朱沆苦笑道: “我从建邺出来时,陛下与诸相都没有想到汝州战局会如此严峻,以为楚山愿意接手汝州防御,左骁胜军就能脱身出来——依你之见,朝廷以在庐州、扬州及蕲春等地所备兵马,可足以将虏兵逐出淮南?” 面对朱沆这个问题,徐怀同样还以苦笑:“谈何容易啊!” 扬州府军、庐州府军以及建邺水军,都是在之前驻泊禁军以及一部分厢军的基础上,招募乡勇健锐编练而得,几乎都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事,短时间内大幅扩编,兵甲都匹配不齐,只能作为州县城池的基本守御力量,用于城寨防御或负责粮秣转运等事,难以充当重任。 而朝廷在长江沿岸所能调动的主要野战力量,左右宣武军、右骁胜军外加淮王府军,总兵力看似不在赤扈东路大军之下。 不过,无论是淮王府军,还是左右宣武军、右骁胜军,其底层兵卒以及中层军将武吏,这些年有大幅长进的抵抗意志、作战经验,但跟赤扈东路军精锐还存在极大的差距。 更为关键的,乃是秘函送到淮王手里后,葛伯奕、杨茂彦等人在寿春城,却没有第一时间收到西域石炮的消息。 目前无论是内线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