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百姓真心实意归心,没有百姓的拥护,就如同没有根的大树,顷刻间就要倒塌。现在的苏州王母会,可得到苏州百姓的拥护?” 文仁贵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 王母会起事之后,苏州各郡县的会众立刻聚集起来,这其中固然有众多虔诚的王母会众,却也有诸多游手好闲之徒趁势加入王母会,仗着王母会的名头,四处劫掠,无恶不作。 右神将麾下抢掠村镇弄得百姓人心惶惶怨声载道自不必说,便是左神将麾下的信徒,为了补充物资所需,也没少干抢掠之事,唯有宇文承朝这边约束会众,属于异类。 文仁贵手下聚集了近两千号人,这些人之中,大半在这几天都抢掠过粮草,虽然不似右神将手下滥杀无辜,但名声却也并不好。 “苏州百姓安居乐业,本来太平无事,可是王母会起事之后,多少百姓惨遭横祸。”宇文承朝叹道:“莫说他们真心实意拥护王母会,恐怕在他们心中,已经将王母会视为洪水猛兽。你应该知道,苏州许多村镇都已经聚集壮丁,就是为了抵挡王母信徒劫掠,视王母会为敌寇。王母会现在凭着刀枪兵器可以吓唬百姓,可是要与官兵为敌,绝非朝夕就能建功,百姓没有真心拥护,王母会在苏州又能撑多久?” 文仁贵眼角抽动,对此他倒是心知肚明。 他也并非平庸之辈,知道如果王母会被江南百姓仇视,那么即使真的打下苏州各郡县,恐怕也无法控制苏州,更不可能在苏州坐稳,将苏州当做王母会的根基之地。 不过手下会众要解决粮草问题,又不能变戏法凭空变出来,无奈之下,也只能向百姓劫掠。 “苏州钱家虽然也加入了王母会,可是在钱家的眼中,却未必将我们这些草民百姓当成自己人。”宇文承朝叹道:“他利用苏州营控制了苏州城,又招募了大量的兵勇,前往苏州城增援的会众,也立刻被他控制在手中,成为钱家的兵马。他手里有的是银子,钱粮充足,投往苏州城的人,受他节制,他就给钱给粮,可是到现在,钱家可曾向我们送来一颗粮食一枚铜钱?” 文仁贵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文公子不是笨人,如果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我也无话可说了。”宇文承朝叹道:“不知内情的人,只以为苏州王母会荣辱与共,上下齐心,可是咱们心里都清楚,苏州王母会其实分为三股力量。两位神将各自是一股,控制着苏州城的钱家也是一股。这些天来,攻城略地都是我们来做,钱家却坐镇苏州城,利用手中的钱粮招兵聚将,如果官兵真的杀过来,前往迎敌的首先便是两部神将兵马,钱家只会固守苏州城,绝不会增援我们。” 文仁贵冷笑道:“我们若是败在官兵之手,难道苏州城还能保住?” “你太小看苏州城了。”宇文承朝正色道:“苏州城城防坚固,人马充足,最要紧的是钱家这么多年的准备,苏州城本身就是一座大粮仓。官兵杀到苏州,先与我们交锋,我们多打一天,就等于是帮助钱家多拖住一天,消耗官军的钱粮,在钱家那帮人的眼中,我们只不过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即使最终我们被官军击溃,官军兵临苏州城下,你觉得官军能够轻易打下苏州城?” 文仁贵微一沉吟,才道:“我去过苏州城,承认苏州城的防御确实很坚固,官军想要轻松打下苏州城,并不容易。” “也许打上三五个月都无法破城。”宇文承朝神情严峻:“官军迟迟无法破城,是否能一直撑下去?你莫忘记,江南三州是大唐的钱库,没有江南的支撑,官军的钱粮能否接济得上都是个问题。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如果我们在苏州拖住官军,南方的慕容军,北边的图荪人甚至还有西陵、渤海是否会蠢蠢欲动?” 文仁贵眉头紧锁:“你是说,钱家早就想好了要固守苏州城?” “钱光涵的意图,你应该清楚。”宇文承朝缓缓道:“如果麝月落在他的手中,挟持麝月,以大唐公主的名义号令各路来投的反唐义军,以江南为根基与朝廷抗衡。这本是他们一开始的计划,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结果,但麝月逃脱,在官兵杀到之前还无法抓住麝月,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利用苏州城的坚固,拼死防御,等到官军后勤断绝自行撤军,又或者静候天下有变,这样才能转危为安。”顿了顿,才叹道:“不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