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自然已经摸清,紫衣监两大卫督,一个是在关外见过的罗睺,而另一个自己却从未见过,想不到今日竟然会在此处相见。 “原来是萧老大人,下官得见大人,三生有幸。”秦逍再次拱手行礼。 萧谏纸抬手道:“坐下说话。”自己先走过去,在椅子坐下,等秦逍落座之后,才道:“秦大人公务繁忙,本来不该打扰,不过有些要紧的事情需要秦大人协助,这才派人请你过来。” “大人有何吩咐,尽管示下。”秦逍客气道。 萧谏纸微微一笑,道:“圣人知道秦大人这次在平叛之中功劳卓著,甚是欣慰,亲口夸赞你年少有为。”似乎想到什么,含笑问道:“对了,秦大人今年多大年纪?” 秦逍一怔,却还是回道:“下官八月初五生辰,再有不到一个月,便年满十七。” “八月初五……!”萧谏纸微笑点头:“这才十七岁,当真是有志不在年高,老夫十七岁的时候,还在宫里伺候,懵懂无知。” 秦逍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面上显得十分谦恭。 他当然知道紫衣监的了得,陈曦只是一个少监,便已经很是敏锐,这萧谏纸既然是陈曦的顶头上司,自然更是了不得。 秦逍并没有忘记,自己在关外那间赌坊与小师姑相遇之后,却碰上罗睺带人抢夺紫木匣,自己当时和小师姑并肩作战,后得到血魔老祖相助,这才将罗睺一行人击退。 当时情势危机,也并无遮掩,自己的样貌被罗睺瞧见,这也是秦逍一直担心的事情。 如果再见到罗睺,罗睺不可能认不出自己,一旦如此,自己和小师姑的关系立刻败露,圣人也立刻知道自己与剑谷有渊源。 以前倒也罢了,毕竟他也不知道剑谷和圣人有着生死之仇,可是如今却已经知晓剑谷和圣人生死不休,乃是水火不容的仇敌,一旦被圣人知道自己与剑谷有渊源,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他为此也使有些发愁,只盼与罗睺再也不见。 眼下自己面前的便是紫衣监的另一位卫督,秦逍对他自然是满心提防,不敢轻易开口。 “听闻秦大人出生在西陵,后来遭了瘟疫,四处流落,最后被龟城都尉府的一名捕头所救?”萧谏纸端起手边的茶杯,看似十分自然道:“如此说来,秦大人的父母都已经不在?” 秦逍心下一凛,对方看似只是闲话家常,但他敏锐察觉这其中必有蹊跷。 对方首先询问自己的年纪,自己尚未防备,如实告知,现在又问起自己的父母,明显不对劲。 不过他混迹市井多年,又在甲字监带了三年,见多了各色人物,这点场面自然是能够应付,不动声色,故作感慨道:“他们如果知道下官还能为朝廷效命,想来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秦大人出生在何处?”萧谏纸微笑道:“可还有其他亲眷?你为国尽忠,立下大功,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西陵苦寒之地,秦大人难道不想让他们也过上好日子?如今西陵落入贼手,秦大人的亲眷都在西陵,如果被那群贼寇得知秦大人为朝廷重用,又查知了你的亲眷所在,他们的安危着实可忧。”面上带着笑,一双眼睛看起来也是十分平和:“紫衣监在西陵还有不少探子,如果秦大人有需要,老夫可以命令他们将你的亲眷转移到关内,到时候亦可以与秦大人团聚。” 外人听到这番话,自然会觉得萧谏纸一片好心,甚至有拉拢亲近大唐这位后起之秀官员的嫌疑,可是秦逍听在耳中,却是觉得心惊肉跳。 他自然已经明锐地感觉到,这萧谏纸竟似乎是在摸自己的底细。 紫衣监调查一个人的底细,其实并不难,但即使是无孔不入的紫衣监,要调查秦逍在龟城之前的踪迹,却是难上艰难。 秦逍当初与钟老头几乎是隐居在只有十几户人口的偏僻小村子里,西岭地域广阔,荒郊野岭和不为人知的地方自然也不少。 那小村落地处偏僻,日出日做日落而息,很少与外界有交往,几乎可以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