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了紫衣监衙署。 虽然院内群龙无首,但这些训练有素的紫衣监衙差们还是迅速做出反应。 在兵马将衙署彻底围困之前,院内的衙差们就已经分成四队人手,分别守卫衙署四门。 紫衣监正门外是一条小河,上面修建了一座拱桥,待得兵马在正门外列队布阵之后,一名太监已经从军阵中走出,到得拱桥之上,冲着正门尖声道:“圣人有旨!” 很快,紫衣监正门打开一道缝隙,一人从里面走出来,缓步走到桥头,单膝跪下,恭敬道:“紫衣监校旗杨复接旨!” “杨复,这道旨意要颁给紫衣监所有人。”那太监道:“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令紫衣监所有人都在衙署前院集合,若有迟误,必当降罪!” 杨复抬起头,看了那太监一眼,终是拱手称是,退回了院内。 紫衣监集合的速度倒是极快,不到半柱香,正门便打开,那太监这才回头看了一眼,便从军中走出数人,当先一人却也是一名太监,身着紫服,身边紧随着一名身着灰甲的武将,其后又跟着七八名带刀武士。 宣旨的太监侧身退到一边,待得那紫服太监走过,才迅速跟在身边。 一行人过了桥,径自走进紫衣监衙署大门,院内已经是黑压压一片,紫衣监的吏员们都已经被集合过来。 院内众人看到紫服太监,都是一惊。 宫中太监的服色与朝中官员一样,品级高低不同,服色也是不一样。 最低贱的小太监都是青色服饰,其上是绿色,更高一层是绯色,而紫色则是内宫大总管的服色,整个帝国,只有内宫大总管有资格身着紫服。 而紫衣监的人当然知道,内总大总管一直都是魏无涯,也是紫衣监的总管,自紫衣监设立至今,内监大总管就不曾换过人。 如今突然另有一名太监身着紫服出现在眼前,自然让人惊骇。 紫衣监不少人都是在宫里待过,已经有人认出来,这紫服太监却是宫中银作监的管事太监田腾。 田腾年近五十,自幼在宫里当差,一步步爬上来,资历也算不浅,几年前被调为银作监管事太监,在宫里也算颇有地位,虽然算不得魏无涯的亲信,但多年来办事也是兢兢业业,倒是颇受圣人赏识。 校旗杨复自然也是心中诧异,但还是上前两步,拱手躬身道:“校旗杨复,见过……田公公!” 虽说紫服必然是内宫大总管,但杨复一时间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更不相信魏无涯被人取而代之,并不称总管,只是称呼公公。 田腾脸上立刻显出不悦之色,那宣诏的太监察言观色,立刻斥责道:“大胆。杨复,你眼睛瞎了不成?” 宣诏太监一身绿色服饰,其实地位并不比杨复高,若换作从前,那是说话也不敢向杨复大声,但如今显然是抱住了田腾这只大腿,倒是盛气凌人,当中对杨复呵斥。 虽然同属宦官,但紫衣监自成一系,骨子里甚至瞧不上宫里那些人,此刻那宣诏太监呵斥杨复,不少人皱起眉头,更有人眸中划过厉色。 田腾却已经吩咐道:“宣诏吧!” 太监这才展开圣旨,尖声道:“诏曰:内宫大总管田腾才干出众,忠心可嘉。自即日起,紫衣监归属田腾统领,衙署事务俱由田腾负责,衙署上下,令行禁止。钦此!” 这道旨意简单明了,但宣读出来,却无疑是一道惊雷劈中紫衣监,在场的紫衣监官吏都是大惊失色。 “怎么,都没听明白?”宣诏太监沉声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杨复虽然狐疑,却还是率先向田腾恭敬道:“卑下拜见总管!” 其他人也只能一起拜见。 “圣人隆恩浩荡,杂家自当忠心事主。”田腾倒是颇有些得意,高声道:“圣人有嘱咐,这两年紫衣监不少人办事疏怠,那是要好好整顿一番。”顿了顿,向宣诏太监微微点头,宣诏太监却是又取出一道诏书,展开来,高声道:“诏曰:紫衣监卫监萧谏纸、少监薛泉、陈曦深受隆恩,却不思忠君报国,夜潜内宫,图谋不轨。幸宫中禁卫忠于职守,诛杀叛逆薛泉,逆贼萧谏纸、陈曦狡诈逃脱。敕令紫衣监追拿叛逆,彻查叛党,钦此!” 若说田腾接管紫衣监已经让众人大吃一惊,待听得这道诏书,更是震惊无比。 便在此时,一名带刀武士上前,手里拎着一只包裹,却将包裹打开,随即丢在地上,一颗人头在地上滚动,那人头虽然血污不堪,但还是有人认出,正是紫衣监少监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