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盘查,但等了小半天,越来越多的人到了河对岸,却偏偏没有一个人上桥。” 韩颍皱起眉头,白天姜啸春带着大批兵马往东去,现在河对岸又出现一群人,想不到这边却是越来越热闹了。 “你过去,问问他们是哪路人马,看看是运粮的队伍还是商队。”韩颍想了一下,才向那队正吩咐道:“不用担心,就算他们是龙锐军的人,也不敢将你怎么样。” 那队正立刻领命过去。 韩颍这才回过头,左右看了看,盯住一名部下,正是之前去叫醒他的那人,问道:“孙庭,让你派两名斥候去打探姜啸春的行踪,可有消息?” “武骑尉,正要向你禀报。”孙庭忙道:“其中一名斥候刚刚回来不久,禀报说姜啸春带着手下兵马在榆树岗停了下来,然后兵马就在榆树岗扎营,今晚应该是歇在那边了。他们去向暂时还无法确定,不过有斥候还是在紧盯着他们,待得明日他们拔营起行,会一直监视。” 韩颍自然知道榆树岗是什么地方。 从顺锦城前来驻马坡的时候,便是途径榆树岗。 榆树岗顾名思义,在道路两侧,临河那面有一片榆树林,十分茂密,而道路北边则是有一片小山岗,小山岗也蔓延有十来里地,山岗上也是生长着大片榆树,是以被称为榆树岗。 榆树岗下的大道是顺锦城通往长武县的必经之道,也是前来驻马坡的必经之路,距离驻马坡其实也不远,最多也就五六十里地,处于顺锦城与驻马坡中间一带。 听得姜啸春率军在榆树岗安营,不知为何,韩颍心中却是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武骑尉!”韩颍正自沉思,忽听得身边有人轻叫,立时抬头,却发现自己派过去的队正已经匆匆往回跑,在他身后,确实有几骑跟过来,缓缓而行,悠然自得,马走的没有队正跑得快。 “武骑尉,他们……他们是龙锐军的人。”队正飞跑回来,看上去有些紧张。 很快,三骑靠近过来,韩颍见到当先一人身着铠甲,腰间竟然一左一右挂着两只大斧子,那人身材孔武,腰间却是系着一条极宽的真皮腰带,也难怪能将两只斧子固定在腰间。 “陈芝泰?”韩颍微皱眉头。 龙锐军的主将是秦逍,秦逍麾下的部将情报,辽东军自然也是派人摸清,韩颍记得其中就有一个叫做陈芝泰的喜欢用双斧做兵器,听说此人出身西陵,与秦逍的关系十分密切,不过比起顾白衣和姜啸春背景比较详细的人,陈芝泰的情报并不多。 二当家陈芝泰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大声道:“你们不用张罗,我们不过桥,你们该睡就睡,陈爷不用你们伺候。” 比起姜啸春,陈芝泰的言辞显然挑衅味道更浓。 “你就是陈芝泰?”韩颍见对方言辞不客气,自然也不给什么好脸色。 陈芝泰盯着韩颍,粗声道:“你是谁?” “这是武骑尉。”韩颍背后的孙庭立刻道:“不得无礼。” 陈芝泰闻言,上下打量韩颍一番,忽然大声笑起来,笑声十分刺耳,韩颍听着自然是不舒服,怒道:“陈芝泰,你笑什么?” “一个武骑尉也敢在我面前装大?”陈芝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你知道我是什么官?我是致果校尉,比你的官大,你见着我应该行礼,还懂不懂规矩?” 韩颍冷笑道:“你是龙锐军的校尉,管不着辽东军,我为何要给你行礼?” “懒得和你计较。”陈芝泰笑道:“武骑尉,对了,你就是韩颍,对吧?” 韩颍道:“原来你也知道我的名字。” “怎可能不知道?”陈芝泰哈哈笑道:“你就是那个小舅子,靠了裙带关系才谋了份差事。” 此言一出,不但是韩颍勃然变色,他身边众兵士也都是变了颜色。 这倒不是因为这些兵士有多维护韩颍。 大唐以武立国,所以大唐将士对于战功看得极重,要想在军中立足,没有过人的战功在身,其实很难受到将士们的敬畏。 韩颍是依靠宋世信的裙带关系才在军中有了一席之地,不过即使有宋世信在靠山,却因为没有什么战功,也只能担任一名武骑尉,虽是如此,这次宋世信让韩颍率领上千兵马驻守驻马坡,委以重任,却也让不少将士心中有些反感。 但裙带关系这种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是,嘴上那是肯定不好也不敢多冒一个字。 谁成想陈芝泰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呼韩颍为小舅子,这可比当众啪啪甩耳光还要让人难堪。 若是陈芝泰真的骂上几句,韩颍还未必真的恼火,但“小舅子”却是他最忌讳之事,陈芝泰这是拿刀直戳他心窝子,碰了他的逆鳞,他脸色难看至极,按住佩刀,厉声道:“陈芝泰,你M.lZ1915.com